--真的。
--我特别特别开心。
蔡栀毓去拖孙天明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很卑微地试探,庆幸,孙天明没有躲开,掌心的温度透过被新生命撑开的肌肤传递到深处。更庆幸,孙天明轻抚着蔡栀毓的肚脐打圈。
他说:“别伤害她。
“别伤害妈妈。”
最庆幸,不过如此,蔡栀毓眼泪打两边坠落,决了堤般的。孙天明是心疼的,帮她拭泪,蔡栀毓却哭得更甚,干脆哭出声,哇哇声,人抽抽嗒嗒的却无论如何也不放开孙天明的手,就那样贴着自己的肚子,凸起的,有妊娠纹的,偶尔还会跳动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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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栀毓的哭腔中混着很多含糊不清的话语。
“管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肚子疼。
“管锌,你原谅我好不好?
“谁叫蔡徵超那个大笨蛋喜欢你呢,你把气撒到他头上好不好?
“他是我哥啊!
“我肚子又疼。”
絮絮叨叨--此时不算是个贬义词,所以也不能说蔡栀毓是牝牡骊黄的不堪行为,摔那一跤自然是谁都不乐意的。
当然,也不能怪靖岳狭隘,他很难不想到是不是她在用这种方式换取管锌的原谅和不计前嫌,换取蔡徵超的宠爱和心疼不已,换取孙天明的不舍和负责到底。
他的确这么想的。
他猜--大概每一句“肚子疼”的背后都是对孙天明说的挽留和依恋,因为猜测所以不随意认定,不随意认定进而谈不上“戳穿”,到最后也仅仅是捡说给管锌的那一部分听。
但,
管锌且听着,一直摇头表示“没关系”。
和从前的答复无异,他还是这么回的,“都已经过去了,不必耿耿于怀。”
于是,管锌带着靖岳离开,抬手阻止了孙天明送行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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櫂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1
【作者有话说】
1《采莲赋》--萧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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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医院着实有点大--还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来的时候蔡徵超是从大门口领着来的,要出去的时候两人自己瞎遛,没想到会这么巧合地经过太平间,那种特有的寒飘出来并没有让管锌和靖岳感到窒息和阴森。
管锌偏头看靖岳,他害怕靖岳以为他害怕,但言语间显得很轻巧,“反正都是要住进去的。”
“那也不是现在,你着什么急。”
不是靖岳的声音,是蔡徵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