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有钥匙的,楼下花了七十块钱找了开锁的,不到一分钟就打开了门。
已经有两个月没回这里了,到处都落了灰。
她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纸盒子,把里面的证件全拿了出来,又把自己画画的工具也简单打包了一下,然后给周语打了个电话。
过去的时候周语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一看到她就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
“姐姐,你究竟去了哪里,你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别想糊弄我!”
两个月见,少年又长高了些,身上周言的影子也越来越重,此时哪怕穿的是一件19块的大t恤,站在这破旧的楼道口,也显得格外清秀精致,那双和周言有三分像的眸子,一住进委屈,温菱就心软的一塌糊涂。
聊了一会儿,编了无数个理由,周语还是不信温菱是生病了住院,一口咬定是顾家人把她关起来了。
温菱最后给他看了一下伤口,他才勉强相信。
温菱把自己的银行卡递给他,“这里面有几万块钱,你先用着,手术费用我再想办法。”
周语变了脸色,直接拒绝了,“不要,我自己会想办法,而且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配适的骨髓。”
他一把抱住了温菱,声音很低,“姐,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吃苦的。”
他最近拔高了不少,已经比温菱高出大半颗脑袋,这样抱着她的时候,几乎将她完全挡住。
温菱没有发现,少年抱她的姿势,充满了占有的味道,这会儿少年的眼睛,也不是她平时看到的那样干净明澈。
“姐,顾家那样对你,你不要再回去了,你小姨也不是好人,她当时带着你,其实是为了……”
“周语!"
温菱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感觉没有小时候那样可爱了,有些扎手。
“好了,周语,她是我小姨,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周语声音压得很低,眼里偏执的意味越发浓烈,“姐姐,我现在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好好,你也是我亲人,可以松开我了吗,勒得太紧了,要断气了。”
周语这才松开了她,脑袋还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姐姐,都不让多抱一会儿,你不知道我这两个月有多想你,我去顾家外面等你等了好多次。”
他声音充满了委屈,温菱心软了,拍了拍他的背,“好啦,都这么大个人了,高中快要毕业了,还像个小孩子。”
周语继续把脑袋埋在她肩膀上,身子弓着,一副极其依恋她的样子,“姐,不回顾家了好不好,我现在找到工作了,可以养得活你了。”
温菱推开他,一脸不悦,“你还没有高考,找什么工作?辞了!一心学习!”
周语拉住她的手,眼神温润,笑容清风霁月般好看,“是家庭教师,给有钱人家的小孩补课,一晚上五百,姐,你别忘记了,我可是学霸,不比我哥差。”
温菱皱眉,“那也不行,辞掉。”
周语道:“姐,你知道的,我不用上晚自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晚上去给小孩补补课,两小时,根本打扰不了我学习,而且她家就在这附近。”
温菱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勉强同意。
坐了一会儿,她便起身走了。
温菱刚走,一辆红色法拉利便横在了小区门口。
周语换上校服出来了。
车上的人靠在车门上抽烟等他。
这么凉的天,那人仍旧是短衣热裤,明明很清丽的脸上涂着鲜艳的口红,指甲也染成了红色,看起来有些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