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张雾敛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面前的门。
待会儿一定要和月师姐好好道歉,让师姐担心了。
要说什么呢。
站在门前静静地等了一会儿,门内却没传来动静。
张雾敛微微一愣。
月师姐难不成还在睡觉没听见吗?但她记得师姐好像从来不赖床的。
又“咚咚咚”敲了两声,门里还是没传来动静。
张雾敛犹豫着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想想有点儿不放心,干脆推开了门。
“师姐?”
“月师姐?”
“月师姐,你醒了——”
了吗。
最后两个字在嗓子眼里戛然而止。
屋子里全是血,鲜血飞溅在床幔上,地毯上,柜子上,到处都是血。
而在这一地鲜血中跪着个云祭火,少年袍角都被血浸透了,怀里抱着个白裙的少女。
他怀里的少女,或者是酹月,双目紧闭,仰躺在云祭火怀里,胸口还在汩汩地往外流着血,鲜血蜿蜒成了条小溪,一直流到了张雾敛脚边,而她已经没了气息。
张雾敛彻底愣在了原地:“……月……”
师姐?
好像终于听到了她的动静,云祭火抬起了眼,他新雪般的脸上也飞溅了不少鲜血,睁大了漂亮的眼,眼里愣愣地滑下了一行眼泪来。
月师姐?!
张雾敛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惨叫一声,大脑轰然一声,已经扑倒了少女面前。
云祭火腰背挺直,双臂紧紧地环抱着酹月,僵硬得就像一座石雕。
少年乌黑的发自颊侧垂落了下来。
“谁?”捂住了脸,面无表情地嘶声问。
“云……云祭火,月师姐!”
“快……快给她止血啊!”
或许是之前已经见过了死人的缘故,惊愕、慌乱在纷至沓来之后,冷静重新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