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鹿鸣将自己诊治荣王妃的方法也细细说了一遍,半分没有藏私。
叶晚宁微微怔了一下。
针法也算家族传承,她毫不避讳的告诉鹿鸣,是因为这些东西现在对她来说,实在没那么重要。
而鹿鸣同样对她没有保留,是不想占了她的便宜。
不过叶晚宁几个月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闻言也只是朝鹿鸣拱了拱手,就离开了荣王府。
“去程宝元的铺子。”
齐远听闻叶晚宁吩咐,调转马头往程氏香烛铺去。
洛蓝拿出昨晚准备好的东西,有些迟疑,“这……能骗得了人吗?”
“骗不骗的了,试过才知道。”
等到了地方,装扮成小厮的洛蓝将手里的纸张团成一团,塞进袖口跳下马车,往街道对面的香烛铺去。
香烛铺年深日久,十分陈旧。
狭窄的店面内,左右放置着摆放蜡烛的架子,就更显得逼仄,只剩下中间一人可以通过的过道,转身都有些困难。
洛蓝走进去,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两排架子中间忙碌,似乎是要将上面高高低低形状各异的蜡烛重新摆放整理一下。
他见店里来了客人,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过来招呼,“客人要买什么?”
洛蓝的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老板的面孔,相貌与齐远所形容的对得上,应该就是程宝元了。
“就买些家中用的普通蜡烛。”
她不敢太过显眼,免得给程宝元留下太深的印象。
趁着程宝元去取蜡烛,洛蓝看准时机,将袖中的纸团扔在货架的角落里。
拿上蜡烛付了银钱,洛蓝立即离开了程氏香烛铺。
叶晚宁见她回来,问:“怎么样?”
洛蓝紧张的拍着胸口,“扔在屋里了,奴婢见他正在整理货架,兴许一会就能看到。”
叶晚宁眼睛一亮,“那咱们在这等一会儿。”
程氏香烛铺中。
程宝元将一对龙凤喜烛摆放在货架最显眼的位置。
那喜烛上不仅雕刻了龙凤,还有彩蜡雕成的花鸟镶嵌其上,周围涂着金粉,看上去栩栩如生又华丽非常。
程宝元十分满意的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新作,才继续整理起货架。
没一会儿,他就注意到了躺在角落里的一个纸团。
他疑惑的打开来看,随即瞪大了眼睛。
“这……”
“他爹,你嘀咕什么呢?”
一个妇人从后堂拿着些蜡块过来准备融掉,看见丈夫手里拿着张纸呆愣在那里,疑惑的问道。
程宝元声音有些哆嗦,“老婆子,你快过来看看。”
妇人见他紧张成这样,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去,看向那张皱巴巴的纸。
她不认得字,指着纸张问道:“这写的什么?”
程宝元呼吸不畅,结结巴巴的念道:“案犯……陆延平,身负多条人命,罪大恶极,各州府见则捕之,生死……勿论……”
下面还写着悬赏千两白银和一些小字,还有案犯的身高年龄户籍等。
老妇人吓了一跳,“多条人命?难道这案犯流窜到了京城?”
程宝元将海捕文书放在架子上,一遍一遍的用手去平整那张纸,随即指着上面的画像问道;“你看……你看这人,像谁?”
老夫人愣了下,“好像有点眼熟,啊……这,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