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军火当真是他偷缴且未上交,任由谁都会觉得居心叵测,隐有反心,到那时,督军绝不会坐视不管。
萧鹤将这支烟抽完,丢掉烟头在脚底踩灭,“义父,如果不是您,这面子我还真不给。”
督军握拳沉闷咳嗽了声,“阿鹤,后天金家寿宴别忘记带贺礼。”
随后顿了顿,意有所指道,“另外,做事记得留余地,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督军留下这句话,率先一步走出房间,十几个马仔紧随其后。
萧鹤看着督军离去的背影,脸上表情猛地一收,变得阴鸷森寒。
他站在原地定了良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颀长挺拔的身姿在这四面空荡的地方,显得有些疲惫失意。
我穿好衣服出来,忽然陷入一片失明般的漆黑中。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
萧鹤从后搂住我,单手将我扯入怀中,他低声问我刚才害怕吗。
我转身盯着他的眼睛,“王麻子的军火是不是你扣下的?”
那可是足足二百支杀伤力极强的警用式狙击步枪。
麻爷费了半条命从条子手里搞来的,放古代相当于十几万兵马,哪个当皇帝的不忌惮。
除了反叛,我实在想不通他偷缴那么多支枪械做什么。
萧鹤面对我的质问脸上风平浪静,“那天我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去别的地方。”
我猛然想起,那日他单枪匹马,身边无一人同行独闯会所,他绝不是大意轻敌之辈。
只有一种可能,他以自己为饵,声东击西,他的手下在另一处,缴获了麻爷藏匿的军火。
我面无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说谎。”
他眼底无波无澜,“我的确没有扣押军火。”
“可你说了,那天你和我在一起,大少爷的诡辩能力我见识过,若是你的手下缴获,东西仍在你手,那你嘴里的话就不成立。”
我目光紧紧锁定他,不放过他脸上丝毫表情变化。
萧鹤真不愧是混迹黑道多年的大哥,想要窥伺他的真假虚实,比从狙击镜的瞄准下安然无恙活着还难。
一个父母双亡从罗刹地狱闯出来的男人,早已练就了无谓生死的铁石心肠。
他凝视我的眼睛,发现那里面只剩警惕和冷漠。
“你如此紧张,是担心我威胁到萧沐廷的安危吗。”
萧鹤扼住我发抖的手,强迫我五指覆盖他右臂的伤口。
“阮早,我为了你差点流干全身的血,在你心里,仍比不上他。”
我咬紧牙关。
萧鹤要我的答案,不给不休。
他一点点扳过我的脸,直到脖颈抻成一条弧线。
我被迫仰视他,退无可退。
“告诉我。”
他平静的脸孔下,酝酿着惊涛骇浪。
我半边脸纳入他布满枪茧的掌心,他嗓音低沉,撩起我一缕凌乱发丝,拂到耳后。
“我为你挡下那一刀,你的心为我痛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