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男子逆着光圈的身影随着逼近逐渐清晰。
周围有宾客发出诧异的唏嘘声,奇怪怎么不是萧少爷,而是他的手下。
我看清阿黑那张脸后下意识松了口气。
督军察觉我揽住他胳膊的手越来越紧,而且被密密匝匝的细汗浸透得粘湿。
他低头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强颜欢笑说头有点晕,可能酒喝多了,有些闷热。
阿黑从马仔手里拿过贺礼走到金老爷面前,当面打开盒子,取出一樽小叶紫檀佛像。
“鹤哥一会还有重要生意要谈,就不亲自上来给老夫人贺寿,委托我将心意带到,金老爷不要见怪。”
金老爷皮笑肉不笑说萧少爷怎么如此客气,紫檀木太过贵重,有些承受不起。
“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鹤哥听说紫檀香气可以安心宁神,特制成佛像献礼。”
阿黑说着将小叶紫檀佛像摆放在木桌上。
一面二臂红肤色戴宝冠托长寿宝瓶的佛赫然显露。
这是藏传佛教中的“长寿佛”,周身金光烁烁,栩栩如生。
金老夫人笑说萧少爷费心了,品相这样好的长寿佛的确少见,叮嘱金老爷改日见了萧少爷一定要将误会说清楚,再谢谢他的美意。
阿黑送完贺礼后就离开了。
我听到窗边两个女眷望着楼下闲聊。
“看到站在台阶上那个萧家大少爷没,堂堂黑帮万人之上的头目,竟是如此年轻俊秀,倜傥风流的公子哥。”
另一女眷越过层层树影瞧了一眼萧鹤。
“你小些声音,这话可不敢乱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原以为混迹帮派的男人都是络腮胡,粗犷黝黑的糙汉呢,说话嗓门嘹亮,满目凶煞,一身黑毛,可我瞧着楼下那位,分明眉目清隽,翩翩如玉。”
前一位女眷掩唇笑。
“听说萧少爷尚未婚娶,许多场面上的大富之家都想把女儿嫁给他,其中西北园区老大坤蒙的千金萨娜小姐与他相识最久,门第也是相当的。”
“成不成还不知道呢,萧少爷眼光高,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再说把女儿嫁给这种风流骨头,总得独守空房。”
“萧家少爷风流,照样有女人前仆后继。”
“我倒听说萧少爷在风月场很规矩,不受迷惑,你想如果随便来个狐狸精坐大腿,都能扒他裤子,道上的早背地里整死他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天下多少官员富豪栽在女人手里,你可别偏信了传言,都是他故意放出来的,没几句真的。”
督军喝了不少白酒,起先还清醒,可后劲儿上来很快顶不住。
我找到金老爷告辞,扶着他摇晃的身体走出宴厅。
他脸色一阵青白一阵绯红,我和阿诚从两侧扛住他往车厢送。
此时夜幕沉沉,空气泛起雨后潮湿的水雾。
阿诚将督军安置在后座,我拿出一条毛毯盖住。
正低头想钻入车厢,余光忽然瞥到一抹无比熟悉的人影。
我身子猛地一僵。
几乎是不受控制看向伫立在车门旁高大英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