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天,变戏法似地从身后端出一杯颜色娇艳的红酒。
“风轻,雾绕,夜色寥寥,最适合月下对酌,阮小姐如此不解风情,真叫人惋惜。”
我伸出艳红舌尖,在湿濡的唇瓣舔过,“如此说,我是不是该敬大少爷一杯。”
他笑得轻佻,“可以。”
我眼珠一转,玉笋似的指尖捏住高脚杯底,白臂勾住他脖颈,呵气如兰。
“大少爷玩游戏喝了那么多,还能受得下吗?”
他凝视我媚骨天成的面容,喉咙上下滚了滚。
“温香软玉,受不下也得受。”
我媚笑,唇瓣轻含杯口一角,“那就祝大少爷和娇妻,意似鸳鸯、情如鸾凤,白头到老,贵子满堂。”
我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迎着他晦暗的目光,杯口朝下晃了晃,一滴不剩。
他眸底的光我太过熟悉。
浓烈野蛮,霸道执拗。
每次他对我动了情欲,都是这样的光。
我抬手掩唇笑,掀起一阵香风,说不出的风情,“大少爷不回敬我吗。”
他不断舔舐嘴唇,脖子以下有些泛红。
大约是热,他拧了拧领口,“你敬我,我自然要回。可惜我只带了一杯,我和阮小姐孤男寡女在此约会,别人过来岂非捉奸。”
我顿时垮了脸色,冷眼警告他。
“大少爷说话仔细些,谁与你有奸情,过去的事太荒谬,我忘了。如果你不想得罪坤老和督军,到死也不要讲。他是你义父,是我丈夫,是我这一生挚爱的男人。他知道就全都毁了,你不要毁了我。”
我这话气恼了他。
萧鹤眉眼阴鸷,“一生挚爱的男人?”
他手按在皮带的金属扣上,细微的碰撞声,我脸色霎那突变。
“萧鹤!这是啸龙山庄,还是露天。”
他不理会。
我抬头,看向瓦墙后人影重重的宴厅,惊慌失措。
“这里随时会来人,你疯——”
他不等我哀求,食指抵住我唇瓣,“嘘,已经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