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还没说什么,琼翠就立刻忿忿道:“她们怎么有脸过来?这事儿都怪她们……”
晚娘抬手,打断琼翠:“请她们进来吧,”又吩咐二人,“一会儿你们在门外守着,谁也不准进来。”
琼翠忿忿,却也只得退下。
阿雪一进门,浓重苦涩的药味就铺面而来。
“晚宝林安好。”二人行礼。
“不必多礼,快坐。”
“宝林的身子可好些了,”阿雪笑道,“这几日实在是忙,才听说宝林您病了,便过来拜望,还望没有叨扰到您。”
“不过几月的时日,明典籍倒同我打起官腔官腔了,”晚娘笑着给自己还有二人都倒了茶,“你们今日是为着谣言一事过来的吧?”
“确实如此,”阿雪道,“不过我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的。”
“我也是,”乔若道,“还是明雪方才同我说我才知道的。司计司的考核就在这几日了,我一直在屋子里温书。”
晚娘呷了口茶,笑笑:“我知道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不必着急,我没有怀疑你们。”
毕竟是这样可能会掉脑袋的事。
一旦传出去,她们三人没一个能讨到好。
乔若却不太信,毕竟晚娘这神情……心思重重,已经叫人看不透她了。
“听到这件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向您证明。都说三人成虎,这次您相信我们,但次数多了,谁都会心生怀疑。然后我想到了这个。”
乔若从袖子里掏出两张路引:“上面这张是我入宫之前……因为我家里的一些原因,花钱托人帮我重新办的,但下面这张上写的才是我原来的户籍。”
虽然用的都是“乔若”这个名字,但户籍却是不一样。
“尚宫局的那个宫女说是我的同乡,是随阳县人。但随阳县离我家隔了十万八千里,我根本就没去过,”说着,乔若又笑,“宝林,我可是把我的小辫子都交到你手上了。”
两张路引,虽然看着几乎毫无差别,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但如果对比着仔细看上面的印章,真的那张却更深些。
“我确实本来就没有怀疑过你,”晚娘并没有看,把路引还了回去,笑道,“我只是在想,这些事情发生的时机会不会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先是我莫名其妙失了宠,生了病,被内侍监克扣了月钱,后来又传出这种谣言,还暗暗把这件事的源头往你们身上引……就好像,有人故意设计好的一样。”
阿雪想了想:“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想法。您还记不记得之前淑妃娘娘办的赏荷宴?”
“这个自然记得,我那时刚巧有事没去成……你是想说,这件事和淑妃有关?”
阿雪点头:“赏荷宴的十余日之前,淑妃曾派人杀我,只是不想我为贤妃娘娘所救。赏荷宴当日,贤妃娘娘同皇上陈明实情,皇上下令彻查此事。这个关口,淑妃必定不敢再次顶风行事。”
“但若是借刀杀人,就与她无关了。”晚娘接话。
阿雪点点头:“而您,就是她借的这把刀。”
烛光轻轻摇晃。
灯芯发出轻微的爆响。
“可我与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