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容凌从烟盒里拨一根烟,瞥他一眼,眼中?的轻蔑几?乎是毫不掩饰的:“投这项目,我不得亏得裤衩都没了?真当我是傻子冤大头啊?”
“不至于吧?这项目有这么?糟糕?”他翻给他看,煞有介事的,“我觉得还行啊。”
“哪儿来滚哪儿去,要么?去找老陆。”容凌都懒得给他眼神,点?上烟。
吸一口,烟雾缭绕。
他脸色不好看,甚至有些阴森森的。
真是多少年没见他露出这种毫不避讳的神情了,像是跟谁较着劲儿呢。
这人脾气是不好,但他一向死要面子心比天高,就算是在几?个发小面前,也很少这样摆烂、不想装。
徐靳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他是真的心情不好,再不触这霉头,可嘴里还要讨两句便宜:“走了走了,瞧不上我找别人去。几?十年兄弟,就这?”
“滚,麻溜儿地给我滚。”
徐靳爆出一串笑声,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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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扫完楼回来都晚上8点?了。站在大门外,她本能地有点?退却?,下意识伸手顺了顺头发才将手指按到指纹锁上。
清晰的解锁声在四周响起,她本能地闭了闭眼睛,然后才拧开了门。
进门时,跟做贼似的,将动作放得很轻。
路过客厅时,她抿了下唇,杵在原地没敢吭声。
客厅里的灯光很亮,容凌叠着腿坐在沙发里,一只手翻着一份文件,另一只手夹着烟,将烟灰信手掸在身旁的水晶缸内。
那烟灰缸里已经有两个熄灭的烟头了。
空气净化器在不停运作着,空气里还是有一些呛人的味道。
钟黎不敢去看他,直觉今夜的气氛不太?寻常。往常,他一般不会?在屋子里抽烟。
她就这样像只小鹌鹑似的站在那边,像是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似的。
约莫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看完那份文件,“啪”一声合上扔到一边,抬眼时轻飘飘地问她:“还知道要回来?”
明明口吻很淡,钟黎却?觉得有一层鸡皮疙瘩在后脖颈的地方冒起来,寒气森森的,压根不敢吭声。
她心里也发虚,老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今天去扫楼,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下次不会?了。”
他仍是那样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也不说话。
看得钟黎都有些害怕。
他不笑的时候就是特别严肃的那一种,让人打心底里感到畏惧。
她咬着唇垂下眼睑,紧张地握紧了小手。
回来时太?赶时间了,她晚饭也没吃,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竟然在这一刻叫起来。
容凌挑了下眉。
钟黎脸颊滚烫,很不好意思,但又好像找到了突破口,脑中?灵感一闪,忽然委委屈屈地说:“一直都在工作,我中?午就啃了一块面包,晚饭也没有吃呢……”
悄悄看他一眼,又大着胆子说,“一下班就连忙赶回来看你了。”
他要笑不笑的,没好气:“你以?为我是傻子?这么?好糊弄?”
听?他语气钟黎就知道他不生?气了,连忙小跑着过去挽住他:“真的快饿死了——”拉起他的手贴在肚子上,“都饿扁了。”
他的表情这时候有点?儿微妙。
钟黎也意识过来这动作实在是有点?暧昧,像是……她忙松开握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