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茂诚将顾晓晓放在床上,她的眼睛已经肿得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找了两块热毛巾敷在她的脸上。顾晓晓不肯松手,紧紧抓着他的手,他也只能单手慢慢拧热毛巾。
宁茂诚一声不吭,他知道顾晓晓把他当成了楚承风,可是不想纠正。他躺在她的身边,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支着一只胳膊看她,另外一只手被顾晓晓牢牢抓在掌心。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体会,一直来顾晓晓都是把他当成猛虎野兽,恨不得把他的手咬断,而此刻却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掌。
“对不起。”顾晓晓突然开口,宁茂诚一愣,只轻轻哼了一声。
“我不该自己离开,又不告诉你,让你担心了。”顾晓晓酝酿了很久决定道歉。
宁茂诚轻轻拍了拍顾晓晓的手以作安慰,顾晓晓受到鼓励,索性鼓起勇气多说几句,“其实那天田田找我泼咖啡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和楚承风到底是什么关系,凭什么生气难过呢?
宁茂诚听她这么说,眉头微微一皱,轻轻搂住了她的肩,当作安慰,顾晓晓误以为楚承风想睡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缩了回去,她缩了缩身子,不再多说一个字。顾晓晓早就精力透支,很快就睡着了。
宁茂诚轻轻取下她脸上的毛巾,眼睛红肿得像个桃子,他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傻瓜真是能哭。他一向没有绅士风度,女人的眼泪一向只会获得他的讥讽,可是顾晓晓却让他感到不同,白日里吻的那滴眼泪像是融雪剂一般,让他心里的坚冰融化,生出柔软。听音乐会时,她那专注的神情,让他又想笑又得意,她的快乐竟然能让自己这么愉快。他突然对快乐有些新的认知,或许真的如白潇潇说的那样,从开始他的目的就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单纯。他在她的掌心写字,一遍遍用各种语言写“我爱你”。心底的问题得到答案,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原来自己也会去爱一个人,也会单纯地只是让她快乐而努力。他暗暗盘算她的那张平民日程表,排除所有和白潇潇有关的项目,想像如何能给她更多的惊喜快乐。
可是快乐却那么短暂,她坐在马路边哭时,他感到心里生出的异样情绪,似乎有把钝刀在心上磨。他第一次感到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他甚至生出念头希望楚承风会出现,带走顾晓晓。可是最终等不下去,他无法再忍耐,哪怕顾晓晓以后再恨他,也要带走她。他抱着她,听见她的低声呢喃,那一刻心里像有什么崩塌了一样,他决定了,绝不放弃。
宁茂诚小心翼翼地亲了亲顾晓晓的额头,又换上了一块新的热毛巾。顾晓晓在梦中迷迷糊糊地快要惊醒,宁茂诚又拍了拍她的背,将她揽入怀中。
天色渐明,一夜休息后,顾晓晓的眼睛更疼了,昨天夜里因为极度疲劳,她睡得近乎脱力。睡醒后,她感到身边隐约有人,她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笃定身旁的就是楚承风,心里一甜,轻轻往他怀中靠近一些。
宁茂诚睡得极轻,顾晓晓一动他就醒了,他低头一看蜷在怀中的顾晓晓,不由轻笑,换了个姿势将她抱紧。
顾晓晓的头贴在宁茂诚的胸口,她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问早安。
宁茂诚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表示自己已醒。顾晓晓的心里涌出万语千言,最后化作低声的呢喃,“我以后都会遵守合约的,这一年都不会再离开你身边的,放心吧。”
宁茂诚闻言一惊,脱口问道:“你说什么?”
顾晓晓也是一惊,连忙拂去脸上的毛巾,竭力睁开眼睛,眼睛模糊看不清,可是耳边却清清楚楚是宁茂诚的声音,“什么合约?你和楚承风之间有什么约定?什么一年?”
顾晓晓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你?楚承风呢?”
宁茂诚神色阴沉,“一直都是我。”
顾晓晓难以置信,她记得昨天夜里明明看见的是楚承风,可为什么会变成了宁茂诚。她急忙起床,却被宁茂诚按在了身下,“顾晓晓,把话说清楚。”
即便看不清,顾晓晓也感到了宁茂诚的怒气,她有些害怕,“你让我起来。”
“你和楚承风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宁茂诚并不松手,“你之前说谢谢我替你做了决定,是不是那时候你和楚承风签了什么合约?”
顾晓晓心惊肉跳,宁茂诚的推断能力让她害怕,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即便他会将自己丢在异国他乡也不可能撬开她的嘴。
宁茂诚看顾晓晓视死如归的模样,怒气更甚,他压低了身体贴到顾晓晓面前说:“顾晓晓,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你若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你吃了。”声音无比邪恶。
顾晓晓却是个迟钝的呆子,宁茂诚的威胁在她听来十分莫名其妙,宁茂诚见她仍然没有反应,伸手解她的衣服,顾晓晓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我说过了,你要不说清楚,我现在就把你吃了,我也算忍了蛮久了,上次在木屋要不是我伤重,早就动手了。”宁茂诚一边狠笑一边脱顾晓晓的衣服,“顾晓晓,你也真够可以的,你和楚承风签了合约,还敢来找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吗?还是你爱他已经爱到为他牺牲一切都没关系?”
顾晓晓惊吓过度,所有的挣扎都毫无意义,外衣的纽扣被扯开,露出贴身的无袖打底衣,打底衣也被强行拉上半截,半截腰肢已经袒露在宁茂诚的眼前。
他伸手摸了摸顾晓晓的腰,“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细。”顾晓晓脸红到耳根,这辈子第一次和男人最亲密的接触竟然是和宁茂诚,她想哭可是眼泪昨天就哭干了,眼睛疼得哭不出来。只能试图说服宁茂诚:“宁茂诚,你放开我!你要是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