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的四间房没有连在一起,水乔幽喜静,选了单独处在西北角的那间下房。
她刚准备吹灯休息,窗牗上传来很细微的响动,就像是叩门声。
声音很轻,换作一般人,估计站在房里都听不见。水乔幽耳力好,听着稍加思索,走了过去,打开窗户,往边上侧了点。
果不其然,楚默离从窗外进来。
他瞧着她的波澜不惊,“怎知是我?”
“……一般人只会叩门,会叩窗的估计只有公子。”
楚默离和她对视着,在她垂下目光之前,先移开了视线,转移了话题,“可有打扰到你?”
水乔幽关上窗户跟上他,“没有。”
楚默离没要她请,自己坐了下来,示意她也坐。
今日她住的房间简陋,连个茶壶都没摆。
水乔幽也没料到他今晚会过来。
大半夜的,她懒得去叫伙计了。
水乔幽对他的性子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对面坐下来,俩人都没提这事。
她等着楚默离说事,楚默离却在盯着她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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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么些日子,她脸上伤口已经开始退痂。
楚默离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她,“这药可以去疤。”
水乔幽看着瓷瓶,这么多日过去了,他居然还记得自己这点小事。
她面上情绪不显,“……谢公子操心。”
楚默离见她又垂着视线,主动道:“在我面前,你不必讲那些虚礼。”
水乔幽并不将这种客气话当真,“在下惶恐。”
哪知,她这话一落音,楚默离轻笑出声。
水乔幽听得疑惑,不明白他为何而笑。
疑惑未解,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水乔幽视线抬起了点,和楚默离的视线碰上。
楚默离从容不迫,不见慌张。
门外吴江的声音响了起来,“阿乔,你可休息了?”
水乔幽不知吴江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来敲她门,以为是有什么急事。
她视线在门口和楚默离身上来回一遍,又回到门口,“没有。”
吴江一喜,“可否劳烦你一事?”
水乔幽瞧着楚默离,楚默离环视四周。
水乔幽以为他会离开,他却起身到了撑着厚麻帐的架子床后。
她没阻止,如常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她先见到了吴江手里捧着的笔墨纸砚。
不用他说,她已知他找自己何事。
“可是要写信?”
门外吴江见她不像准备休息的模样,松了口气。听她一问,又有点不好意思,“不知你可方便?”
这几日快马加鞭的赶路,大家都有点累,躺在床上,廖云崖和吴江又都不敢睡着。
廖云崖索性起来给家里写信,吴江见了,想到廖云崖先前说的,忽然也想给家里写封家书。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是相信水乔幽的,万一……他运气不佳,这可能就是最后一封家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