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治面色一白,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大公主和谢庆是故意设计了这一幕,目的就是为了冤枉自己,此刻谢庆肯定在一品府,只不过不是从正门进入,大家都以为他根本没有来,又有向来为官清正的谢弘来做口供……如此一来,大家都会以为是秦治故意陷害谢庆。
只听到谢弘大声地道:“我弟弟向来品行不端,风流了些,这我也承认,但羞辱公主他却是万万做不到的,秦公子你为了给自己洗脱罪名,尽然冤枉一个根本就没有来吊唁的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说完这句话,面上已是十分的恼怒。
王林冷笑一声,望向秦治道:“看样子,你是黔驴技穷了,才会把这件事冤枉在谢公子的身上。”
太子轻声咳嗽了一声道:“秦公子,我劝你还是认罪吧,此处不仅有大公主的供词,还有婢女的,以及刚才冲进屋子里的人,难道你还能狡辩?”
事实上,此事不管是真还是假,只要能对秦家有所打击,太子都会不遗王力的去做。虽然大这种招数过于卑劣了些,但是众人对女子的同情心和向来判案的前例来看,都偏向了大公主这边,秦治实在是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又如何能够让众人相信呢?王林冷笑一声,面沉如水地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无情啦,按照惯例,冒犯皇家不问缘由,先要重责五十大板,来人!”旁边便有护卫齐声应道:“在!”
王林面色冷寒,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将秦治重责五十大板!”
“是!”
众人面色不禁变了,云千鹤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今天这个计划一共分为三步。第一,是故意将秦治引到那院子,第二步,便是让他瞧见大公主被谢庆侵犯。他们是算准了秦治的脾气,知道他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向公主伸出援手。随后,大公主便将此事冤枉在秦治的身上。第三,等到秦治提出自己的怀疑,说出谢庆才是那凌辱公主之人的时候,谢家反咬一口说,谢庆从来没有来吊唁过,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会相信是秦治为了脱身,陷害向来风评不好的谢公子,这便坐实了秦治意图侵犯公主,对皇家大不敬的罪过。虽然很简单,但还真有人信。
护卫早已得到指令,当下便冲过去,将秦治按倒在地,拿出板子,便要动手。
云千鹤是在宫廷里生活了多年的人,对那些陷害人的手段门儿清,她在听见要动手的时候,眼睛便向那板子望去,却见那板面不经意扬起,似乎隐隐泛出一层幽幽的光芒,快得让她以为自己眼花,她一怔,随即快步走了两下,却又站住了脚步,向夜倾重使了眼色。
夜倾重看见她的眼神,便快步上前,大声地道:“且慢!”
众人一愣,太子冷冷道:“不知世子又有什么指教吗?”
夜倾重微微一笑道:“王大人几句话一问便要动板子,是不是过于严苛了呢?也显得武断了不是?”他说这话,人群之中便有向来与秦家交好的人纷纷附和。
太子冷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世子向来与秦家感情十分的要好,但我朝刑部问案向来是如此,王大人已经仔细的问过,可秦治却始终是不肯招,不用刑怕是得不到实话。”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云千鹤,随后慢慢地道:“人情是人情,事理是事理,若是秦治真的冒犯了公主,那么秦家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此事可大可小,怕是闹到了父皇面前,世子你也承担不起吧。”
太子一点也不畏惧世子夜倾重,甚至于巴不得他们闹得更大,因为这样一来就能惊动宗室,皇帝想遮掩,也遮掩不了,到时候秦府或许不会被动摇根本,但秦治却总是要倒大霉的。
夜倾重冷笑一声,径直走到了护卫的旁边,手中掂了掂板子,笑容满面地道:“王大人倒是有趣,今天不过是吊唁,这板子倒是随身带着吗?”
王林看了太子一眼,微沉声地道:“两个护卫是向一品借用的,这板子自然也是一品府的。”
夜倾重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冷芒,显得他的面容更发的俊美,不知是怎么了,众人只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在熠熠闪光,叫人没有办法转开眼睛,他不紧不慢道:“这板子似乎有一点蹊跷。”说着,他刻意举高板子,让众人瞧见那上面一层幽幽的银光。随后,夜倾重高声地道:“这堂上可有太医?”
此时,一个太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高声道:“卑职是太医院刘正,不知世子殿下有何吩咐?”
夜倾重将板子丢给他,大声地道:“你既然是太医,便验一验这板子有什么蹊跷,我瞧着上面的银光,怎么觉得不对啊!”此时,吴大人的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滚滚,他心头一阵阵的惶恐。吴愁瞧着自己父亲的面色,觉得有些不对,便悄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吗?”
吴大人转头望着自己的女儿,目光之中却露出了无限恐怖之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