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她把他看成了白灼,缥缈虚幻又那么真实。
他手里的温度,让她几乎忘却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蚕丛王了。
曾经,白灼阿兄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温暖而又充满怜爱。
对,就是这种眼神,这是爱,一定是爱。
可是……,不对,他说,他不爱她,可这眼神又怎么能骗得了人。
琰迷离了片刻,脑子一片空洞的同时,也晕厥了过去。
蚕丛王一把搂住她,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的身量娇小,连腰姿都不足盈盈一握。
“伤心也好,难过也罢,发泄一场过后,就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女人吧!我会全心全意的爱护你,不叫你委屈。”
蚕丛王倒也是一个有心之人,有着说不出的酸楚和嫉妒。
大雨如注、雷声滚滚,乌云密布,白昼如漆黑的深夜。
卧房外的蚕丛王,目光回转,频频关注着床榻上的动静。
以至于巫师“慷慨激昂”的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清。
是啊!琰还躺在卧房里的床榻上昏迷不醒,他很担心,更没有心情理会其他。
巫师见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卧房方向,不知何为,一连唤了蚕丛王三声,都不曾让他回眸。
无奈,巫师只能下跪来要挟蚕丛王。
他就不信了,蚕丛王还能充耳不闻,执意不肯问罪白灼,轻易打发了此事。
果然,这招很奏效,蚕丛王被他这一跪给惊着了,赶紧起身搀扶巫师,思绪也终于回转。
开玩笑,巫师职位虽低于帝王,但身份却高于帝王,尤其是巫师那富有通天的巫术,更是神圣的存在,是族人赖以生存的信仰,部族兴衰的福祉。
他的存在关乎与整个部落的兴衰,所以几千年以来,巫师的身份都是最高尚、最崇高的存在,
“巫师,您这是何苦?不可如此,您折煞我了。”
“君主,我一大把老骨头了,唯有凤鸣这么一个小丫头还孝顺在身侧,说句不好听的,不知哪一日我死了,也就她能为我落几滴泪,这孩子也是我尔玛族整个部族用心呵护!手捧着长大的姑娘,娇艳的跟个花朵似的,千娇万宠,不曾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如今,不知来了个什么少公不少公的,随随便便便能欺负到我凤鸣头上了,还将她打成重伤,与她一同去的护卫也都全部被打死,君主,我…我就这么一个乖侄女儿,您要为我凤鸣做主啊!”
巫师说的悲鸣恳切,丝毫没有巫师该有的身份和架子。
他本可以自行处置白灼,也可以立刻冲到白灼家里问罪,甚至砍头。
但他另有计谋,打算借刀杀人,挑拨离间。
若蚕丛王亲手杀了白灼,那么琰就会恨极了蚕丛王,就会令他们夫妻不睦,琰不再侍候在帝王身侧,哪怕她最终还是成了蚕丛王的后妃,那也会无心与凤鸣争宠,郁郁寡欢几年,也就倒头了,到时候,这蚕丛族,还不是他凤鸣和尔玛族的天下。
巫师的算盘珠子打的很响,就怕蚕丛王不上道,故而才有先前那一跪之说。
不过,他能坐上帝王之位,心机手段必然深谋远虑,智慧也不会低于他,自然也能猜到巫师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