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摸他们的口袋,看有没有遗信,记录他们衣服上的番号和名字。
梦医生受伤时,脸趴在地上,敌人根本没辨认出男女,这也让她免受灾祸。
现在被人翻动,她忽然呛咳一声,吐出一口血。
她挣扎着睁眼,就看到一个人形,第一反应就是在身边摸枪。
枪没摸到,她干脆抓了把土扬过去,巴掌随后就到。
白宇行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别动!”
白宇行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药扔过去,“你受伤的地方我不方便上药,你别乱动,我替这些兄弟们整理一下。”
白宇行给所有人收拾干净,又把一具具尸体放进燃烧的玉米地里。
“走好,下辈子别这么辛苦了。”声音很淡,被风一吹就散了。
梦医生没有上药,她挣扎着爬起来,冲着燃烧着烈火的尸身,端端正正的敬了一礼。
最后,白宇行背着梦医生上路了。
满目疮痍,处处悲歌。
闲暇时,梦医生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白。”
“我叫大丫。”梦医生很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叫梦芝君。
但是,他身份不明,却能在战场上来去自如,她只能胡诌一个名字了。
听墙根的邓娴听到大丫两字,心里一疼,随后脑海里展现出一副画面,一个梳姑娘发髻的老人,靠坐在门口的躺椅上,表情恬静。
白宇行听到大丫两字也是一笑。
大丫?
好像在他漫长的岁月里,也有一个叫大丫的小姑娘伴在身旁。
只是人类寿命何其短暂,现在应该化成一抔黄土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掩埋百姓和战士的尸首。
白宇行在漫长的岁月里学会了写字画画。
字写得不好,画却很传神。
他时常会翻看怀中的小本本,望着一张画出神。
梦大丫偷偷瞄了一眼,遂惊呼,“你认识辛姐?”
白宇行皱眉:“你见过她?”
梦大丫眼里忽然噙了泪,因为她想起了那惨烈的战役。
想起了辛医生义无反顾的冲回战场,想要与爱人并肩作战的决绝。
想起了倒在血泊中的战友。
梦大丫用手擦了把眼睛,把脸转向别处,轻快的说:“这姑娘这么漂亮,我上哪儿去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