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问,“喝两口?”
小七抬头看他,他手里正抓着一个驴皮酒袋。
喝。
自然要喝。
那人一把扔了过来,“老黄酒,没毒。”
有毒没毒都得喝,她渴得七窍都生了烟,为何不喝。
拧开盖子便往口里灌去,果然是老酒,一口下去整个五脏六腑立时都火辣了起来。
仰头咕嘟咕嘟又灌了好几大口,将才在外头受的冷风凉气被这老黄酒驱得干干净净。
恶意使她向死。
善意使她向生。
人好似突然活了过来。
头顶青天,脚踏黄土。
这才是人间。
那人的嘴巴在火中发着光,“你胆子倒大。”
许久前的确有人说过一样的话。
有人说她,“身量不高,心性倒硬。”
有人说她,“不像男子,心性却又不似女子。”
也有人说她,“果真有几分胆色,亦有十分风骨。”
她有几分胆识,大刀之下亦不会开口求饶。
但这不是好事,次次为她引来祸事。
那人问,“好吃?”
小七点头,“好吃。”
她的声音好似也活了过来。
那人咧着嘴,“别人家偷的。”
小七口中鸡腿一顿。
“吃完了鸡,就吃你的马。”
小七一凛。
手里的鸡腿登时不香了。
暗中攥紧了小包袱,起身就要跑,那人在背后嘿嘿地笑,“吓成这样。”
真是个怪人。
“你留下,我走。”
小七蓦地回眸,见那人拾剑起身往外走来。
她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的斗笠依旧低低垂着,“查你的人。”
“查我什么?”
“查你是谁。”
“我是谁?”
“正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