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跟在姬长宁身后,步入静室。
姬长宁径直入座,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微笑着将其中一杯递给云倾。
“云长老,请落座。”
云倾眉心一跳。
掌门师尊对她的称呼有很多,私下里常是唤她的字,偶尔叫一叫大名,或者直接喊一声“徒儿”。
像“云长老”这种称谓出现的次数,实在是少之又少。
茶水氤氲出雾气,姬长宁低首抿了抿杯沿,一缕银发拂至唇畔,落在玄衣上。
空气很安静,云倾捧杯喝茶,没说话。
因为她在等姬长宁问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沙漏里的沙粒沿着瓶颈,漏下细砂。
姬长宁品完了茶,笑问:“衣轻,不打算向为师解释些什么吗?”
怎么解释。
难道要从十三岁那年,她以为金手指是黄金做的手指开始解释?
云倾垂眸,“师尊,此事说来话长……”
“那你便长话短说。”
“长话短说,即是那女孩能够治我的病。”
“当真?”
云倾盯着姬长宁的眼睛,“千真万确。”
“师尊,她是我的神药。”
姬长宁眉目冷冽,如霜如雪,望进谁的眼睛时,常常因为目光太过专注,予人一种审视之感。
姬长宁认真审视着云倾,云倾分毫不避,坦坦荡荡。
片刻后。
姬长宁弯起眉眼,轻笑一声:“神药也会咬人吗?”
云倾愣了一下。
两秒钟过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打趣了。
“……”
这么丢人的事情,干嘛还要拎出来再奚落她一遍。
姬长宁视线下移,轻飘飘扫过云倾手腕上渗血的咬痕,含笑言语。
“你这神药,药效尚且不知如何,牙口上的功夫倒是上乘,一口咬下去,能把飞光境的修士的手给凿出两个血窟窿。”
“……”
“师尊,我错了。”已老实,求放过。
“你错在何处?”
“不知道。”反正她岁数小,地位低,认错就完事了。
姬长宁笑了一声,无意与云倾饶舌,直入正题:“你准备将那孩子安置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