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宵没好气地打断这两人的眼神拉丝:“喂喂,七夕节都过去多少天了,你们还在这演什么牛郎织女。”
说着,他缓缓抬起右脚,狠狠踩在赵长顺的伤腿上。
李笑怀尖叫一声,立马就想扑过去,但被傅长宵冷酷拦下。
“急什么?等我把他打个半死,也一样能按照你的条件,把他放了。”
“唔……呃……”赵长顺被这一脚踩得倒吸一口凉气,偏偏又因为吸气太猛,扯动了脸伤,一时间两处的痛,分作无数处,痛得他全身发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傅长宵不紧不慢道:“捱吧,能捱多久捱多久,我不着急听你们说。”
李笑怀完全没料到,看起来很正派的傅长宵对人下手会这么果决,这么残忍。
“你这是动用私刑,是犯法的!”
傅长宵勾唇一笑:“法律保护的是公民,不是畜生。”
他脚下猛的用劲,赵长顺顿时发出哀嚎。
“你住手。”李笑怀含着眼泪,颤声道:“我,我告诉你。”
傅长宵瞥她一眼,松开了脚下的劲道,却没把脚放下来。
李笑怀脸色一变,可终究不敢提出异议。
“我们杀人,是为了炼制七返回生水,这是一种可以让人长生不死的神水。”
“长生不死?”傅长宵对她的说辞,好像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道:“这么中二的设定,到底是哪个人才教你们的?”
李笑怀眼巴巴地看着他踩人的那条腿,忐忑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长顺哥喊他席先生。”
她说话其实没费什么力气,但还是夹杂着轻微的抽噎声,传到了贺知年的耳朵里。
“姓席?”贺知年半死不活地拖着步子走了过来。
傅长宵问他:“你这既惊又疑又带点害怕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贺知年正色道:“听说盗走太玄观镇观之宝提举城隍司印的那个妖道,也姓席,名叫席城。”
“没这么巧吧。”傅长宵嘀咕道。
他扭头向赵长顺求证:“你说的那个什么席先生,到底叫什么名字?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长顺一边捂着脸皮,一边掩住声色,哆哆嗦嗦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贺知年瞪着他:“没关系,他会吃饱了撑的教你们用邪术杀人?”
赵长顺梗着脖子,像只风干了的板鸭:“信不信由你。”
“我!”
贺知年还想说,傅长宵用眼神制止住了。
“不要紧,我相信你。”傅长宵不紧不慢道:“不过,就算你和他没有关系,但他也绝不会无缘无故给你传法,毕竟传人法术,不亚于当街撒币,都是在挥霍自己安生立命的本钱,我想那个人应该不会那么没头脑,而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走运的人。所以,到底是什么在给你们牵线?”
赵长顺闻言,呼吸顿时一乱,就听傅长宵轻轻缓缓地继续问道:“是物呢?还是事?或者,是人?”
“……”
尽管赵长顺没有回答,可他听见“人”字后下意识地垂眸,却让傅长宵有了答案。
“是人。”傅长宵定下结论。
赵长顺扶着草坪,摇摇晃晃地爬起来道:“抓我走吧,不管怎么判刑,我都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