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通了这点,那这件事你无所谓他怎么说,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苏苡落小眉头紧锁,还是有些没听懂。
杨文斌失笑,“你啊,怎么转不过弯呢,善意的谎言懂么,以前有个老太太瞎了但有个作家梦,每天对着打字机打字,以为自已写成了长篇著作能发表,结果她打的狗屁不通,但儿子捧着一本书告诉她妈你的小说发表了,老太太含笑离世了,你觉得这儿子真话假话还重要吗?”
苏苡落似乎有点懂了,这故事她其实也在哪里看到过。
当时的心得是,有时候谎言是好的,它只是为了让另一个人开心。
这不是欺骗,而是真心的期盼。
所以,杨文斌的意思是……
见她似乎要茅塞顿开了,杨文斌又看向桌上的台历,叹息地说,“小姑娘,再半月,是唯一能改变你命运的日子啊,任谁,任何原因,让你在这一天错失交臂,那不仅是你的遗憾,也是对方的遗憾啊,你明白了不?”
苏苡落眸光怔怔,她现在是真的听懂了。
杨文斌要表达什么。
高考是改变她命运的一个重要时间点。
也是她这十多年苦学唯一的目的。
如果它是半个终点,若这个终点她没有抵达,或者没有登上名次,那她这十多年的苦学都是一种荒废。
所以陆砚迟不管说着真话说着假话,这个终点都必须抵达。
否则,这不仅是她的遗憾,也是他的遗憾和刺。
她不能让自已成为那根刺,扎在陆砚迟的心里。
【杨局长,谢谢你。】
苏苡落诚恳地拿出便贴纸,一笔一划地写。
杨文斌看着她娟秀的字迹,字如其人,那流水下的每一个撇捺,都是有笔有锋的。
是个似温但坚韧的姑娘。
杨文斌笑了笑,“不提公事的时候不用叫我杨局长,叫杨叔叔就行。”
苏苡落认真地点头,【杨叔叔,谢谢您,那我不打扰您了,下次再见。】
杨文斌颔首,“希望你金榜题名,我等着你能告诉我一个不负你努力的成绩。”
苏苡落笑了笑,【我会的,杨叔叔。】
……
走出警察局,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很像那个她坐在陆砚迟单车前的周日。
苏苡落平静地回家,做了碗饭,和奶奶还有王奶奶一起吃完。
又给奶奶洗了澡,对着奶奶点字说,【奶奶,我等下想去找陆砚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