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踩过金栾鸟的身体,刀尖上还滴着血,来到绑着祝七的木杆前。
在祝七有限的人生阅历里,他见过的修士都是坏人,虽然暂时不用喂鸟了,但陷入了另一种恐惧里,他摸不准落入新的人手里后,会有什么新的折磨等待着他。
木杆被削断了,女子接住了坠落的祝七。
“这么小?”
她举着祝七的腰举到眼前,不敢置信地打量了又打量。
“居然跳到了这个时间段。”
她尝试与祝七沟通,“祝言?”
祝七像被惹怒的小野猫一样朝她哈气:“坏女人,放开我!”
女子异常惆怅,“以前喊我亲亲师尊,现在叫我坏女人,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她把祝七放下来,朝他眨眨眼睛,“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林清月。”
祝七拔腿就跑,没想到被两道看不见的力量缠住手脚,带回林清月跟前。
林清月看着脏兮兮的祝七,对他伸出了邪恶的双手,“先洗洗澡吧。”
祝七被林清月交给了客栈小二,后者不顾祝七的挣扎喊叫,把他摁到了浴桶里。
整整换了三次热水,被刷掉几层皮后,祝七喉咙都喊哑了,才被店小二准许从浴桶里爬出来。
一套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红衣,扔了过来。
祝七摸着身上衣袍柔软的面料,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有的衣服穿起来原来是可以像云朵一样舒服的。
脚上的布履是用丝绸做的,祝七只穿过草鞋,老担心会弄坏鞋子,因此走路的动作有些别扭。
林清月在房里等祝七,听到推门的声响,回头看到一个红衣小团子被小二领过来了。
只见小团子吃足了苦头,身型只有矮矮薄薄的一片,小脸尖尖的,由于瘦弱,显得眼睛尤其大,披散着一头柔软的还散发着湿气的长发,像刚断奶的毛蔫蔫的小动物,警惕地看着她。
林清月顿时被萌到了,她怜爱地朝他招招手,拍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
殊不知她刻意慈祥的笑容,看在小团子眼里很不怀好意,他绕了一大圈,远远地坐在林清月对面。
林清月伸手要去揉祝七的头,没想到被他凶狠地咬住了手腕,留下深深的牙印。
“哎哟,真凶。”林清月收回手,也没生气,而是从袖口掏出了一根冰糖葫芦,哄小孩一样笑眯眯地问,“告诉姐姐,你今年几岁了?”
祝七圆圆的大眼睛,不由自主地跟随林清月手上的冰糖葫芦转动,咕噜地吞了吞口水。
看到林清月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他后知后觉痛恨自已受到迷诱的表现,自尊心受到伤害,小小的脚尖懊恼地在椅腿上踢了踢。
林清月发出恶魔的低语,“回答我的问题,它就是你的了。”
祝七别扭地伸出五根手指。
林清月笑道:“噢,今年五岁了,我还以为你只有三岁呢。”
林清月按照承诺,把冰糖葫芦递给了祝七。
祝七撕开了最外面的包装纸,却没有吃。
林清月好脾气地道:“没有毒。”
他究竟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才会对送到手上的礼物毫不信任。
她主动咬走最上面的一颗,吃了下去,祝七这才放心,严肃地啃着糖葫芦,很快把半边脸上吃得满是糖浆。
林清月见他终于放松下来,把椅子悄悄地朝他的位置挪了挪,“祝言。”
“祝七。”祝七奶声奶气地道,“我不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