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阿卓是他心里的人,程容琳他可以再说教一番,告诉她这是吃了无数人的海妖,不能妇人之仁。
但阿卓,他刚认出她来,怎么能狠心拒绝?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杀她。”夙歌柔声保证。
凌卓点了点头,又扯了扯他衣袖:“能放回海里吗?”
想把它弄出千阁学坊都很难,说起来,这海妖只怕是邱楚人当年趁航线还没断,而皇朝又四处动乱之时才能掩人耳目把她弄进这悟道院藏书阁暗室的。
算一下冥兽怀胎十年方产胎卵,它在此差不多关了近十年,杀人不过头点地,而被人折磨十年,也着实可怜。
如今莫说海上航路已断,即便是想把它不被人发现的弄出学坊,也是极难。
夙歌没有贸然答应,而是反问凌卓:“你可知皇朝为何还不开海上航线?”
凌卓自认为险些被发现,乖觉多了,谨慎的回答:“许是没钱没有人力?”
夙歌见她不想泄露真实身份,便不勉强,如果她现在承认神女,他们之间因为身份反倒有着深深的隔阂,但如果她一直是程容琳,那么便是可以寻常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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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如今因为玉石国券已经将天下财富又聚拢了起来,如果我没猜错,陛下下一步便是开放海上航线,利用与瑞霖的往来使皇朝内民间的贸易逐渐复苏活跃起来。”夙歌说着自己的推测。
凌卓回想了下,自己曾提过将玉石远销瑞霖时也是苦无海上航线做支撑,如今玉矿仍产出颇丰,之前作为玉石国券放出的一批,如今确实该再找找出路。
“养船队需要不少银子…”凌卓叹气。
“陛下没必要自己养船队,他只需开放航线,派兵护佑来往船只,还能从中收取航线的通行费用。”夙歌引导凌卓。
凌卓眼睛一亮,是了,是自己想偏了,她突然想起来西贝明月曾说过,她西贝家曾经也是航线的主要运输力,如今因着航线被毁,没有皇朝船队护持,西贝家也断了与瑞霖的贸易往来,自此一蹶不振。
如果能联合西贝家,那么或许还可以运用他们都船队将玉石运出去变成钱带回来,如此便可双赢。
见凌卓一点即透,夙歌也不多言,对冥兽说道:“虽不知你何时生产,但我们想要不被人发现的把你送回去尚且需要计划和时间。”
冥兽见有希望,忙不迭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用前蹄弯曲着学人跪拜:“多谢,多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凌卓看着昏厥的贺东阳和邱楚人。
夙歌却是走近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邱楚人,踢了踢他小腿:“起来吧,你气息变了。”
邱楚人不动。
夙歌抽出短剑,寒光一闪,一剑还未劈下,邱楚人一个轱辘翻了出去,嘿嘿的笑着缓缓站了起来:“少年人,不简单,武功竟然如此深厚。看来左相大人对你真的是倾尽全力的教导。”
夙歌淡漠的收起短剑,长身玉立,冷冷瞥了邱楚人一眼:“这话你已经说过了。没必要再重复。”
“贫道就是感慨。你说如果挟持你,是不是能威胁她?”邱楚人这番装晕已然搞清楚,小丫头在乎的是这个夙歌。
凌卓还未回怼,夙歌却是冷然一笑:“谁给你的胆子敢挟持我?”
邱楚人瑟缩了下,少年夙歌虽是在笑,但眼中逼人的杀气,凛冽刺骨,这小少年却似真的杀过人,忙摆摆手:“说笑而已,说笑而已,别当真。”
他企图蒙混过关,但夙歌却是一个闪身便到他身前,短剑抵在他脖颈,瞬间邱楚人还未来得及感觉到疼痛,在他脖颈上的血顺着短剑已经一路滴落。
邱楚人大惊失色:“不能杀我,刚刚她还跟我做了交易,我还能去对付外面的老东西贺之舟。”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没弄明白阿卓到底是谁,现在明白了,所以暴露实力也无妨。
邱楚人之前看夙歌被他鞭子随意便打飞,还以为是个软柿子,却不料却是隐藏了实力。邱楚人叫苦不迭。
夙歌手上短剑慢慢顺着邱楚人的皮肤划过,邱楚人大气不敢喘,生怕他下一刻便给自己了结。
“你是不是很想用术法?”夙歌淡然开口。
邱楚人抖了一下,他心里的小秘密被看穿,脸上的干笑都来不及撤掉,很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