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总是美好的,只是实践起来却有点困难,毕竟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牛马,真的到了那一天,便是困兽也要斗一斗,岂能心甘情愿的束手就缚。
隋怀琼醉醺醺的回房,躺在床榻上的时候,人都是晕乎乎的。
蓦地,他赫然惊觉好似有人盯着自己,心下一惊,慌忙坐起身来。
“殿下?”高生愕然。
隋怀琼呼吸微促,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最后确定这是自己的房间,这才稍稍定下心神,“下去吧,不必大惊小怪的。多盯着点外面,留意宫里!”
“是!”
所有人都撤了下去,卧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隋怀琼又直挺挺的躺了回去,仰头盯着正上方,总觉得这屋子里有点凉飕飕的,说不上来的诡异,让人心里发慌。
闭上眼,浮现在脑子里的是此前抓住隋怀彧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隋怀彧刚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完全没弄明白周遭的境况,一睁眼便瞧见了不远处的身影,因着周围门窗紧闭,四下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他只能勉强挣扎了一下。
“这是……什么地方?”
隋怀彧吃痛,身上的绳索勒得他手脚发麻,却又动弹不得,实在是难受得紧。
“老二,你盯着我作甚?”
隋怀琼的声音,低低幽幽的响起。
惊得隋怀彧骇然僵在原地,直勾勾的瞧着缓步靠近的人。
近了近了。
“大皇兄?”
这是隋怀琼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喊一声大皇兄,多少带着点颤抖和惊惧,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来,也很明白自己即将会有怎样的下场,可刀子没架在脖子上之前,他总想争一争。
万一,还能有条活路呢?
“大哥,你这是作甚?我们是亲兄弟。”隋怀彧呼吸微颤,“咱有话好好说,这绑起来实在是……难受,不如先给我解开如何?”
隋怀琼可没那么蠢,“你都看到了,不是吗?”
“我什么都没看到。”隋怀彧揣着明白装糊涂,只为了活命,“我、我只是路过罢了,瞧着大皇兄在巷子里跟人说话,还想上去跟你打声招呼,谁知道……哎呦,我这是怎么了?”
隋怀琼徐徐蹲下来,与隋怀彧保持平视,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看到了吗?”
不远处的角落,一具尸体赫然倒伏在血泊之中,昏暗中,肉眼可见鲜血已经呈现暗红,可想而知,死了好一会了。
人并不陌生,是隋怀彧的贴身奴才赵合。
隋怀彧已经红了眼眶,是真的吓到了……
没有危险的时候,他是顽劣恣意的二皇子,谁都奈何不了他,只管嚣张跋扈。
而现在,他是俎上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