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便是如此秉性,不管发生何事,错的都在别人的身上,从未真正反思过自己,一直将自己放在高位上,直到哪天从云上坠落,才知道被人踩在脚下是什么滋味。
“三皇子此言差矣。”洛时节开口。
既然人家不把他当兄弟,那他也无所谓客气,毕竟从他有记忆开始,他母亲就他一个儿子,要不是为了维持时局,暂时稳住周围的人,他也不屑跟着伪君子打交道。
“毒杀皇子,不是我所为。”洛时节一针见血。
隋怀睿登时变了脸色,“母妃没有做过的事情,岂敢胡言乱语?”
“可满宫皆知,且证据确凿,敢问三皇子,可有证据推翻此事,还你母妃一个公道?”洛时节也不是好惹的,“若是没有,就不要逞口舌之快,免得叫人笑话。”
隋怀睿咬牙切齿,“你闭嘴!”
“戳人痛处不是我的长项,我只是实话实说,人都要认清现实,而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洛时节继续道,“三皇子有这功夫恨我,还不如好好想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如何能帮着薛氏平反,让你含冤而死的母亲,在天之灵得以宽慰。”
隋怀睿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呼吸急促。
“孝顺二字,不是动动嘴皮子,跟人对骂便是了。”洛时节脊背挺得笔直,“三皇子还未解禁足令,早点出宫为好,免得又落人口实,惹得你母妃泉下难安。”
语罢,洛时节头也不回的离开。
隋怀睿本就一日未进食,现如今整个人都晃晃悠悠的,被洛时节这么一气,登时血气上涌,眼前一片漆黑。
“殿下!”刘贵心惊,慌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隋怀睿,“殿下?殿下?”
好半晌,隋怀睿才回过神来,面色惨白如纸,“本王不会就这么算了!”
“先回去吧?”刘贵忙道,“这是宫里,毕竟人多眼杂。”
隋怀睿喘口气,用力平息内心深处的愤怒,“走!”
这笔账且记上,等着来日……
一并算!
刘贵搀着隋怀睿,快速出了宫。
现如今,自个身子最要紧,得捂住锋芒,不可毕露,否则的话让林不寒和皇帝知晓,隋怀睿怕是定没有挣扎的机会。
忍!
忍字心头一把刀!
不远处,林不寒叹口气。
“三皇子似乎是忍不住了。”祝桓开口。
林不寒捻着手中的佛串子,“沉得住气的人,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还不如大皇子呢!至少人家还懂得藏锋,不至于露出马脚。”
“三皇子素来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母妃又曾为贵妃,后宫宠爱于一身。”祝桓垂眸。
林不寒轻嗤,“那又如何?后宫里的宠爱,皇上一句话,你就是人上人,皇上一句骂,你便是脚下烂泥,什么都不是。期盼着这等虚无缥缈的东西,多年不曾将心思放在正经事上,不是活该又是什么?若是换做旁人,这般天时地利的厚待,早该不同凡响了。”
“是!”祝桓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