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穆骏游一惊,忙追问道:“可是浮州有失?”
杜宣缘颔首,道:“吴王对他那些养在深山老林里的私兵鞭长莫及,如今出了个桀骜不驯的家伙,恐怕是想趁机偷袭浮州,破坏我们与吴王间的‘合作’。”
穆骏游对杜宣缘十分信赖,并未多问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只是因此事累及妻女,穆骏游显然有些急了,口中说着:“不需要军符也能调动丹州安南军,我即刻启程,快马加鞭赶往丹州……”
人已经向外走去。
杜宣缘立刻拦住他,道:“你必须向吴王要回军符再去丹州。”
被拦下的穆骏游猛然一震,彻底明白了杜宣缘的用意。
他咬牙道一声“好”,转身疾步回房,伪造一封丹州暗探寄来的汇报可疑情况的密报。
杜宣缘说得详细,穆骏游又想办法在合理范围内添油加醋一番。
最后吴王看着送到他案上的密报,得知自己精心培养的私兵竟都姓了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严望飞这匹夫“逃窜”到山南,登时勃然大怒。
他怒斥着“竖子”,拍案而起,径直转到屏风后取出军符掷向穆骏游,喝道:“杀了他!”
穆骏游接下军符,当即马不停蹄向丹州赶去。
丹州、浮州刺史,杜宣缘这个督军御史随他一并往南奔赴。
一行人顶着夜色赶路。
好在穆骏游夜行军经验丰富,加上杜宣缘带着系统地图,他们不仅没有因为夜晚迷路,反而事半功倍。
行至中途,穆骏游忽然一勒缰绳。
他盯着天上观察几息,口中发出一声嘹亮的哨鸣。
眨眼间,一只信鸽扑棱棱落在他肩头。
穆骏游展开信鸽脚上绑着的纸条,借着夜色看清上边的内容,道:“率兵在丹州救灾的将领已经发现丹州附近有异动,特来信告知于我。”
他皱着眉头喃喃:“也无纸笔……”
被软禁王府,他们自然无从豢养用于书信往来的信鸽,如今半路截获丹州那边来的鸽子,直接用信鸽传信,要比他们骑马回丹州快得多。
话音未落,旁边便递来一支炭笔。
杜宣缘耸肩:“有备无患。”
穆骏游也没工夫感慨杜宣缘瞧着清瘦,但跟个百宝箱一样总能及时掏出需要的东西。
他迅速在纸条背面写上“速回浮州”,绑到鸽子腿上放飞。
骏马在夜色中疾驰的同时,一队鬼鬼祟祟的人正在从山林里穿行,向浮州城逼近。
吴王压根就没给他们留什么军备。
是以严望飞带着的这些人,大多手中拿的都是木棍、木矛之流。
不过严望飞也不打算与安南军正面抗衡。
就他们这些跟野人一样的武器,跟安南军这种正规军撞上,那就是鸡蛋不想活了找上石头。
他的目的显然只是穆骏游的家人。
而另一边,听闻穆骏游已经出城的吴王现在冷静不少。
他琢磨了会儿,觉得就算自己扣押山南六州中四州的刺史,筹码也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