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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盯着她许久,目光颇为审视。
好半天,他才挥手令人去“请”黄要善。
黄要善经过一夜冷静,再度来到帅帐后,虽还是面色阴沉,但已经从容下来不少,面对陈涛拿出的供词,他还是那一番说辞,就是仗着陈涛不敢轻易动他。
杜宣缘道:“黄偏将军既然坚持这等说法,不如去并州请黄老将军来评判一二。”
黄家早些年就从并州搬去定州。
路程虽不算很远,但一来一回还是得要三五天。
不过杜宣缘找黄要善的麻烦这件事,若黄要善有心寻黄家帮助,早便可传递消息。
只是黄要善不愿意。
甫一听杜宣缘这样的言论,黄要善便嚷嚷着:“凭尔等鼠辈,也想见我祖父?”
根由便出在最初的“瞒”上。
黄老将军几个月前见过程归一面,随后便派人前去医治程母。
还是黄要善暗中将去请良医的下人截住。
在黄要善看来,老爷子年事已高,只想看天伦之乐的场景,可不管这外边的野孙脏不脏。
这也是黄要善瞒着黄老将军,擅自对这母女二人下手的主要原因。
第178章旧事
黄要善担心子孙凋敝的黄老将军希冀着儿孙满堂,当真将那母女俩接回黄家好生照料,决心先下手,派人去并州斩草除根。
这件事他至今都未向黄老将军透露口风。
黄老将军年轻时征战沙城,仅有一子,这唯一的儿子又因为家中溺爱无法无天,被先帝斥责,看在老将军功劳甚笃的份上才饶他一命。
虽因先帝勒令,此生在仕途上无望,但作为老将军独子,在北地照样能过得快活。
然而此人沉溺于声色犬马中,年纪轻轻就玩坏了身体,年近五旬就仅有黄要善一个子嗣。
黄老将军再生一个都比他儿子给自己添孙的概率大。
黄要善与其父相比,倒还算是个“正常人”。
目无法纪、肆意妄为,可以说全是家大业大给供养出来的。
杜宣缘此话一出,便招致黄要善极力反对。
可杜宣缘又不怵他,径直道:“人证物证确凿,阁下依旧强词夺理。我倒想问问黄老将军,你黄家视军纪、国法为何物!”
她一番义正词严,接着转向陈涛:“还请大将军暂且拘下黄偏将军,遣人致书请老爷子来讲讲道理。”
“尔等胆敢!”
一听要关自己,黄要善怎么也坐不住,当即拔出一柄短剑直指杜宣缘。
虽然进入军帐前,门口的士卒会令所有人卸下武器,只是他藏着一把短剑在宽袖中,也没人敢上去搜他的身。
好在陈涛从未有一刻放松过对黄要善的警惕。
黄要善刚一抽剑,旁边一圈陈涛的人便拔刀相向,他手中不到一尺长的短剑,如何能敌得过周身十数把大刀。
他环视一圈,点点头,颇为癫狂道:“好啊,你们狼狈为奸,欲加害于我!”
杜宣缘还被他这短剑指着呢,依旧从容不迫:“天理昭昭,阁下可不要歪曲事实。”
“先将人请下去,待黄老将军到了,咱们再仔细聊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