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抵达家门口,却见家门大开,杜宣缘就近调遣来的下属与历王残部战作一团,此地却不见历王踪迹。
她立刻冲破门口的乱战,直奔后院去。
历王形容狼狈,他正一间一间房寻找着“陈仲因”的家眷。
他都到了这境地,还犹自觉得“陈仲因”这个定北大将军当得可怜,官至一品却还是蜗居在这样小小一处院落中,除却微不足道的金银赏赐与口头嘉奖,她还得到些什么?
再一想想此人坏他好事,屡劝不听,便觉她活该。
又在心下暗自庆幸着她的宅邸并不大,能叫自己用穷举的办法找出她“妻子”所在。
就在这时,历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
他愕然后望,只见距离他咫尺之间,马蹄高高扬起,向自己踏来。
历王急忙侧身翻滚,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定睛看去,马上正是杜宣缘。
历王惊诧不已——她刚刚解了成国公燃眉之急,现在合该与成国公一处,巩固盟友关系,怎么能未卜先知,这么快便赶回家中?
这一腔疑惑自然无暇解决。
他此时正捉襟见肘地躲避着杜宣缘的攻击。
尽管这处不大的院落限制骑马的进攻手段,但杜宣缘居高临下,一手长刀灵活至极,总是能从出乎意料地角度攻向历王。
不多时,他身上便多了十余道伤痕。
历王试图出声行缓兵之计,但杜宣缘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每一下几乎都是冲着他的要害过去,但凡分一点神,他早就成对方刀下亡魂了。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历王也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力气,竟硬生生撞断实木窗棂,翻滚进室内。
如此一来,马匹便彻底失去高位优势。
而更令历王惊喜的是,他一抬眼,便瞧见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看到那张十分熟悉的面孔,饶是生死攸关之时,历王依旧怔怔片刻。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便是“陈仲因”的妻子。
喜怒交织于肺腑间。
历王顾不上品味心里涌起的这股情绪,只遵循着唯一的念头,向这“女子”扑来。
陈仲因在瞧见历王破窗而入的瞬间,拔腿就跑。
他早已听见外边的动静,不过因为杜宣缘并未出声,他无法分辨外边是敌是友,加上贸然现身恐怕会影响到外边的对局,他便一直藏身在此。
现在有人闯入,陈仲因只得不管三七二十一,跑了再说。
身后那家伙像恶狼见着肉,恶狠狠地追着他。
陈仲因急忙抽出门闩,推开房门,即便没有回头,他依旧能听到眨眼间逼近自己的脚步声。
就在一只手将要扣住他的肩膀时,房门被另一道力量向外拉开。
紧接着,他被人拽入怀中。
连下一秒响起的惨叫声,似乎都被这个怀抱隔绝,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