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远钧可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江从鱼忙拉着楼远钧的手说道:“我都知道了,你不必说了。”他听着楼远钧含笑说着往事,只觉比自己受折磨还难受,得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笑着提起这些过往?
楼远钧轻轻回握江从鱼的手。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有时我看着你吃东西吃得香,就觉得自己好像也尝到了味道。”
就像刚才那样,江从鱼尝到了酸桔子,便叫他也知晓了它是怎么个酸法。
江从鱼听楼远钧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只觉心里愈发难受了,不由责怪自己为什么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说道:“那以后我尝到好吃的回头都给你捎一份,我们一起吃!”
楼远钧笑道:“好。”
两人挨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直至有人过来通传说江从鱼同窗过来了,楼远钧才起身说自己要办事去。
江从鱼把人送走了,便去校场那边与韩恕他们会合,一群人欢声笑语地练习了半天骑射,又围坐在一起读书以及看邸报,了解朝堂近来发生的大事。
聊到酣畅处,连平时话不多的邹迎等人都忍不住争相发表自己的看法,很有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少年意气。
一去读报这件事也是江从鱼提议的。
不久前柳栖桐上书说提议给他们这些国子监监生多些历练机会,说不准以后真有可能施行下来。
江从鱼觉得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他们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整天只顾着死读书。所以他让林伯安排人手每天去把邸报抄回来,休沐日便在自己家召开“读报大会”。
直至热热闹闹地聚餐结束,江从鱼才想起要给楼远钧裁衣的事。
他忙找上林伯,将记着楼远钧身量的条子给了出去,特意叮嘱林伯用那两匹刚赐下的明光锦给他和楼远钧做里衣。
这是他们昨天说好的事,可不能给忘记了!
要不然以楼远钧那爱多想的性格,说不准又要暗自觉得他不看重他们之间的情谊了。
江从鱼的殷殷叮嘱让林伯听得一阵沉默。
怎么赏下两匹布,陛下自己还要占一匹?
这不是欺负江从鱼什么都不知道吗?
瞧见江从鱼说得一脸郑重,林伯心里憋得慌。
转念一想,库房里多得是绫罗绸缎,那也全都是楼远钧赏赐的,林伯才没多说什么,只问江从鱼要不要把那些布匹也用起来。
江从鱼都没怎么去库房看过,一听自己还有许多布料没用上,便让林伯给自己相熟的人都裁了两身衣裳。说不准他们也要过来小住呢!
至于尺码什么的,他基本能目测个大概,只要做得稍宽一些就不至于穿不上。
林伯:?
行吧,看来以后他们府上应当会很热闹。
主仆二人商议好了,林伯便一路送江从鱼他们到大门处,立在那儿目送江从鱼被友人们簇拥着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