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科的张医生端着一杯水走到我身旁杜医生的位置坐下,悄声问我:“阮医生,困吗?”
我冲她笑笑,“还好,以前住院部也值晚班。”
张医生咦了声,“阮医生你原先不是在门诊的吗?”
我说,“不是,我最先是在住院部工作,后来门诊那边有医生请产假,我才被调过去的。”
张医生点了点头,同情的望了我一眼,“没关系,以后还会再调回去的。”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便吧,在哪里都差不多。”
又闲扯了一会儿,张医生就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这夜,不少医生先后来找我说过话,唯独宁琛彻,由始至终从未理会过我。
我甚至有理由怀疑,整个晚上他根本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他似乎真的说到做到,如我所愿,不再来缠着我了。
我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几不可察的划过连我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淡淡失落。
早上七点,和前来上班的同事换了班,我独自一人往医院门口走。
外头的天色灰蒙蒙的,天冷风又大,风从我的脖子上灌入,冻得我直打哆嗦。
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开了,但时间尚且太早,公交站牌前只有我一个人在等着车。
大概等了五分钟左右,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熟悉的路虎揽胜从医院里开了出来。
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任何停留的从我面前开了过去。
就好像,先前它总在我面前停下情形,是我的错觉一样。
原先觉得冷,只是觉得身体很冷。
可是看着那辆车子毫不犹豫的从我面前经过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也跟着慢慢的凉了下来。
早餐也不吃,我回到公寓直接睡下。
身体分明疲惫得不行,脑子却异常的清醒。
反反复复的,划过公交站前那辆从我面前经过的车子。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醒来才发现,肚子干瘪瘪,饥饿感不断传来。
我探身过去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傅烟雨打来的电话,问我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
我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原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我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应了下来。
起来洗漱完下楼,正好傅烟雨那辆QQ车在我公寓楼前停下。
镇中心老步行街上新开了一家酒楼,开业期间五折,傅烟雨带我去了那里。
饭吃到一半,我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在洗手间门口遇到了正要来上厕所的安晴。
安晴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很多,她看到我时目光闪闪躲躲的,“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跟朋友过来吃饭。”
安晴点了下头,没有吭声。
我静静的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不说话,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想离开。
走出两步,安晴突然开了口:“姐,唐嘉要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