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来了。”
凤阳淡淡颔首,抬腿进了屋。
孟侧妃跟在后面,忙命侍女奉茶,凤阳说不必,他在圆桌旁坐下,又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让孟侧妃也坐,随后示意屋里的侍女们,“你们都下去吧。”
侍女们应声退下,孟侧妃激动又忐忑地落坐,手扶了扶鬓上发簪,语气难掩欢欣地问,“夫君,这么晚来是……”
“我要去一趟楚京,你也同去,明日一早出发,你今晚收拾收拾。”
“回楚京?”孟婷玉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听到凤阳又说了句是,她失态地站起身,转身就往卧房走,走了两步,她顿住,回头朝门外扬声唤道,“来人。”
外面守着的侍女们赶紧推门进来,她立即吩咐,“快,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们回楚京。”
终于能回去了,嫁来凤阳三年,她就没回过娘家,孟婷玉有点想哭,她朝凤阳福了福,哽咽着道谢:“夫君,谢谢你。”说罢,就急急和侍女们收拾行李去了。
凤阳本来还有话同她说,见她如此,便离开了。
次日清晨,几辆马车停在秦珍他们落脚的客栈大门前,数名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侍卫护着马车前后。
凤阳从打头的马车里出来,同等在客栈门口的顾先生寒喧了几句,便招呼秦珍他们上马车。
他是独坐一辆马车,马车又大又宽敞,秦珍想都没想,径直上了他坐的马车,五郎是秦珍的跟屁虫,自然跟姐姐一起。
凤阳世子摸了下五郎的脑袋,安排顾先生坐第二辆,少年们坐第三辆,第四辆坐着孟侧妃和她的贴身侍女,不过秦珍他们不知道。
没看到甲未之,凤阳问了一嘴,秦珍说他先走了,会与他们在楚京汇合。
马车启动,秦珍解下斗篷,放到一边后问凤阳,最后一辆马车里坐的是谁,她就看到个丫鬟拉开帘子往外偷瞄,感觉奇怪得很,因为凤阳这样的人,实在不像出门会带侍女伺候的人。
“是孟氏。”凤阳边说边给姐弟俩倒茶,又拿出点心放到中间的矮桌上,语气漫不经心道地解释,“这三年,孟家觉得我冷待孟婷玉,她爹孟怀清此前没少在粮草上为难凤阳军,你没回来之前,我自觉理亏,不曾计较,后来知道了,就想着,这件事若柴家知晓,必定会要孟家好看,可没想到,柴家竟会对这件事轻拿轻放,我失算了。”
而先皇突然驾崩,孟侍郎身为大皇子一派,现在还官升一级,不得不说,这孟侍郎有几分运气。
不过,此前凤阳和西凉交战,他尚顾忌这个孟侍郎几分,现在,哼,战不打了,就算打,凤阳有了底气,他便再没了顾忌。
“所以你带孟婷玉上京是为了?”
“送回孟家,只当她在凤阳做了三年的客。”
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要休了孟婷玉,秦珍不知道说啥,但,她很怕他是因为她此前说出的那些话,才令他做出如此决定。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重要,毕竟像他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孟婷玉这样的女子,为了嫁给他,不惜毁掉另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还是他的准世子妃。
还记得当年,她和风纯凤阳三人围着火炉吃元宵,期间,他和风纯谈起柴家姑娘,回想他的语气,他似乎是满意柴凝兰这个准世子妃的,若非孟婷玉,说不定现在他儿女都有了。
孟婷玉真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