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三年,却依然让人觉得恍如昨日。
“殿下,”少年音色纯粹清透,即便是目下这样迷乱的情况,他望向身下人的眸光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孺慕:“我愿为殿下做任何事,我愿为殿下付出一切。我会永远臣服于殿下。”
江瑢予因少年情动的语调目光而有了片刻的涣散,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那少年便兀自珍而重之地在他眉心印下一吻,滚烫气息轻拂过面颊,落下轻柔一句:
“因为,我始终深爱殿下。”
最后一句其实低不可闻,屋外又突然爆出一声轰然雷鸣,江瑢予的耳朵被少年一把捂住了,可两人间距离这样近,他还是听清了。
江瑢予神情怔怔地看着他上方面容紧张满脸急色的少年。
这少年实在还太年轻了,未出舞象之年的五官精致漂亮,线条完美柔和,虽隐约可见其日后的立体深廓,但对于江瑢予这种二十有八的人来说。他实实在在,还是太小了。
甚至可以毫不客气地将其称之为幼稚。
江瑢予还在出神细细凝望少年,他上方倏地“滴答”一声。
一滴滚热汗珠沿着少年劲悍有力的胸膛汇聚到他轮廓分明肌线完美的腰腹处,随着前耸动作,猝不及防滴落在江瑢予腹间。
江瑢予陡地睁大了那双迷离上挑的凤眼——
“怎么了殿下?是我弄疼你了吗?殿下有任何不适都请立即告诉我,这样会感觉好一些吗?殿下……殿下……”
少年生涩局促却又满含爱意地一遍遍抚摸亲吻他光滑沁红的脸颊,试图让他好受一些。
所有动作都温柔到了极致,生怕把他这块精贵的薄瓷给碰碎了。
江瑢予手指紧紧掐进掌心,身体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栗。
他强行扭开了目光,不愿再看炽烈单纯的少年一眼。
少年很是体贴地顾忌他身体,尽管自己并没有得到餍足,甚至是一切才刚刚开始,可他还是让自己强行终止住了。
他深情注视着他的殿下,眼中尽是承载不住的珍惜与柔情。
这些江瑢予全看在眼里,哪怕仅用眼角余光。
其实他根本无需这样做,少年已经足够听他的话了,他说一少年绝不说二,他要往东少年绝不会往西,他只要对少年说出请求,少年什么都会答应他。
他一时间忽地迟滞,自己怎么就做出了这么糊涂的决定。
可能,仅仅是因为今天是少年的十八岁生辰吧。
满足他一个小小心愿,倒也无妨。
·
“殿下,臣已带兵层层围住东宫,一切只待殿下发落。”
少年劲装银甲,单膝跪地,高高束起的黑发随着少年利落仰头的动作在身后随风劲扬。少年漆黑清澈的瞳孔满是勉力压制后的激动喜悦,而这所有炽烈的、掩藏不住的深切情绪,尽属他的殿下一人。
江瑢予却只垂眸淡淡瞥了少年一眼。
旋即毫不停顿地举步从少年身侧迈过,直向东宫。
身后少年的追随目光始终如影随形,而他视而不见。
“先皇甫一龙驭上宾,太子便紧急结党营私,勾结外戚,以权压众,残害手足,不孝不悌,其行径极度恶劣,今证据确凿,官怨民愤,举朝上下皆认为太子此举有失皇位继承人资格,不配为天下君主,尔等俱愿推举九皇子为帝,按我朝律法废黜太子,依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