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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船的东西还好说,人怎么办呢?
一个妾一个儿子,还有几个小姑娘的轿子还停在门口。要不是门房机灵拦住人往小门去了。
现在人都进来跪着了。
陈姨妈咽下饼子,问:“春桃呢,叫春桃先进来回话,看看什么情况,”
春桃长得很漂亮。
段圆圆以前见过她,水眉描得长长的,蜂腰肥臀,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长得很有几分艳丽。
她一进门,段圆圆就惊了。
春桃瘦得就剩一把骨头,脸儿蜡黄,身上还有些味道,赵嬷嬷都没敢让她进门,只拿了个蒲团让她在外边磕头。
春桃在船上防备着要被那个妾作贱死,只把自己当个死人,悄没声儿地坐了一路车船。看到陈姨妈就哭了,她是真伤心又害怕,叽叽咕咕就把那个妾和老爷遣散莺莺燕燕的事说了。
段圆圆看陈姨妈还在悠闲地喝茶,身上有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赵嬷嬷也变得很威严,直接就给了春桃两个嘴巴,说她是不中用的东西,福享了事是一件没办成。
春桃也不敢还嘴,只是哭着说:“那个云娘被弄走自己也是出了力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太还留着我,我还能给太太干活。”
陈姨妈皱着眉,喝了药才慢条斯理地说:“他没上族谱就不是宁家人,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费神?谁知道他那个娘又是什么东西?老爷不是对外说他是管家吗?就当个管事放在前头院子里,他那个妾。”
陈姨妈笑了两声说:“珠珠走的时候,她和云娘把人缠得脱不开身,一个给我送抱子锦鲤扇,一个问我要老爷留在家里的衣裳。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好好待着吧。”
段圆圆不想人过来,赶紧插话说:“别让她进来,把人带到那头找个后罩房去住,姨妈的院子不许她住。”
陈姨妈对这个妾心里也没多当回事,以前她对宁文博还有点感情,现在之巴不得这几个都一起在下头团聚。
段圆圆这么说她也没反驳,只是说:“把人带到珠珠的屋子里去。”
宁珠的屋子又小又窄,这一二年没什么人住,就算日日派人去打扫,还是到处都生着蘑菇,人住进去过不了多久就得得病。
陈姨妈不在乎什么名声,只想让这些在宁珠身上扎过刀子的人都经历一遍自己姑娘受过的苦。
段圆圆没同意,她不想宁珠的闺房跟血连在一起,家里那么多蘑菇房都能住,何必非要糟蹋表姐的屋子?
她叹了口气道:“姨妈,你把表姐的屋子给她住了,以后表姐要是想回来看,她要往哪里去呢?我走了娘还给我留了一个屋子,说屋子在我就有家。表姐的东西怎么能染上别人的气味?要是她回来看到有人住了她的地方,以为姨妈不要她了怎么办?”
陈姨妈被她一说眼眶就红了,慌忙抓住她的道:“她就是投了胎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