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一草一木都是自己亲自打扮的,账子挂画虽然素雅,可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以前他想的是以后自己可以住书房,谁知道他娘把他的书房都挪到后头来了。
自己又不是那种把老娘棺材都掀翻的无知小儿,当然不会去气娘了。
趁着段圆圆去跟娘说话的功夫,宁宣就叫人开了库房,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开始折腾,冬天的袍子衣裳都学圆圆用架子架起来挂着,花花绿绿的衣裙里一下子就挤进去他的颜色。
他还叫人开了库房拿了一个镶金嵌玉的西洋钟放到房里。
段圆圆回来看着自己的闺房模样大变,就傻眼了,还特意退出去瞧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没走错,是表哥造反了。
然后宁宣就被段圆圆轰出去了,他站在糊了银纱的窗户外头,瞧着里头的人影子发怔,——圆圆会对他生气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他的这只兔子对着自己是没有长牙的,自己前两年真的把她吓坏了。
可成亲以后他对圆圆已经没有那么坏了。
宁宣站在原地仔细想了一下,心里慢慢涌上来的不是生气,更像是高兴。
对一个人顺从是畏惧他的威严,对一个人生气,是有底气不会被那个人怎么样。
难道圆圆这是在向自己撒娇吗?
段圆圆把门关着,心里也嘭嘭直跳,这件事做完她就后悔了,她打开半扇窗户去瞧宁宣的表情。
宁宣温柔地笑着,在窗户口看着表妹露出来的半张脸,鼓励她把窗户再打开一点。
自己跟宁文博不一样,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段圆圆僵持着没有开门,她不清楚宁宣究竟有没有生气。
宁宣很新鲜地对着她左看右看说:“是表哥不对,我把东西都放回去,不改了好吗?”
段圆圆有了台阶,最后还是把门打开了,的回答是——闭着眼不理他。
她想看看宁宣能纵容自己反什么程度。
要是他发火,——以后自己就再也不推他了。
万幸的是,宁宣没有生气。
青罗瞧着怪得很,好好的两个人一会儿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一会儿又恼了。
隔着窗户这么互相盯着,会不会打起来啊?
要是姑爷跟姑娘对打,她肯定帮姑娘!
一点气氛都不会看!杜嬷嬷白眼都翻上天了,青春少女就是这点不好!
她喝着茶抓了把花生吃着,又开始八卦地问:“究竟怎么回事,姑娘不是在给你挑人吗?不是说已经有眉目了,人在哪里?”
青罗这才想起来那头还有人牙子给她挑了伺候的男人等着,她一下子脸也红了,羞涩地摆摆手:“等明年姑娘出了热孝再说!”
他还得学规矩呢!
青罗的忍功在第二天就宣布终结,她实在受不了屋子里火热的气氛,终于开了口,跟段圆圆说自己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