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颜放下手里的活计,看着里面打瞌睡的北堂靖,便走到在门口嘘了一声:“你小声点,不要打扰陛下休息,倒是可以与本宫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侍卫有些为难,低着头禀报道:“皇后,冷宫里的那位娘娘现在闹着要寻短见,这事要不要管?奴才是真的没办法了,便来通知皇上,问个准话。”
“陛下,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管理一个犯过的宫妃,容她一条命活着已经是对她网开了一面,她要是还不知足,要自寻死路,那由着她去!”陌颜也不是吃素的,淑妃想要用死来要挟她,简直是不知死活。
侍卫也只好领命而去,陌颜回到寝宫,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北堂靖,并不慌张,淡淡道:“淑妃的事,臣妾不会过问,她是陛下处置的,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而北堂靖却笑了笑,一点都不在乎淑妃的生死:“她搞那么多名堂还是想要从冷宫里出来,朕是不会给她机会出来兴风作浪。要是真的知错悔悟,想要以死谢罪,早就无声无息的死去了,还会闹出这样的动静来?”
他一眼看穿了淑妃的作妖,对陌颜说了几句好话:“你是我的皇后,这宫里的宫妃只是你的属下,算不得什么,她们要是不听话,朕自然是护妻怎么可能包庇外人?”
“陛下,不是臣妾气量狭小,但是我一直放不下那个孩子,故而对淑妃会冷漠对之,但是淑妃与你毕竟是有过情分的。”陌颜很为难。
北堂靖自然明白。他比她更心疼。
“不管深浅,要是真发生了什么,请陛下也要留一份情面。就算不看淑妃的面也要看在她父亲的份上,毕竟她父亲是个规矩的老实人。”
陌颜的话也是展露了皇后的豁达大度,便也是北堂靖看重她的地方,故而才会更加的疼爱她。
“朝政的事未必会如表面上看得如此清晰明了,很多事复杂难言,就像一潭浑水,谁清谁白,又能如何分辨得清楚?”北堂靖淡淡的阐述道,并不想陌颜参与着复杂的政局于是也不多说,但是隐约透露出了什么。
“淑妃的事,应该会有处决。”一切都要按着规矩来,也不添如个人的私怨。
殿外跑来了一个面容苍白的女人,她跑到陌颜的窗前,一把要去抓住她的手。
原本陌颜是在窗口浇花,看到她不由分说的出手,便往后一退,把手里的水壶放在了桌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本宫这里也容不得你放肆。”
雅兰气恨道:“皇后,你这是要把淑妃给逼死么?”
“那是她应得的报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陷害本宫的时候,要是多一个脑子想想这后果就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说起来,也是她自不量力,莽撞冲动,你看看丽妃就要比她沉得住气。”
陌颜倒不是劝淑妃母子善良而是让她们多长个脑子,这陷害人的手段卑劣下流,没有人性,自然会让老天爷也看不过眼,所以才会得到报应。
“我求你了!”雅兰看陌颜理直气壮,也知道到了穷途末路,找不到任何法子救淑妃,只好跪在地上求陌颜手下留情饶恕淑妃一次。
“被狗咬了怎么可能再放任狗再出来伤人?”陌颜是不会去跟北堂靖求情放出淑妃的,何必给自己埋下一个危险的种子。
“你这回要是做个人情,我们母子以后就为你效力。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皇后,在这后宫里有多少嫔妃等着看你笑话看你落魄,你的敌人不止只有淑妃!你为什么不原谅她一次,以德报怨,化了你们之间的恩怨?”雅兰苦求道。
“你倒是有理了。那淑妃为什么要做得那么绝,把我的孩子给残害了?不知道那个孩子对本宫来说也是如性命一般重要么?”
陌颜不再听她的恳求,直接让奴才把雅兰打发了出去。
下午天色转阴开始下雨,北堂靖坐在御书房里看着一份奏折,御史上奏贪官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的某位高官贪污受贿的记录还有私下里与敌国秘史暗度陈仓买卖军火的事。
北堂靖龙颜大怒,终于决定要下狠手:“这老匹夫实在是道貌岸然,狼子野心,朕早已怀疑了他,派人暗中监察,想不到竟然他会背叛朝廷!实在不能留下。”
顾桐之带着补品来伟文陌颜,看她站在窗口观雨,便问起了有关淑妃的事。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了,陛下做得很好,赏罚分明。”陌颜从窗口踱步到了外面,看着中庭里的花草:“最近曜儿的身体还好么?”
顾桐之便不再提淑妃,让陌颜过来吃下补品,随便说了些北堂靖进来的状况,说到太子厌学的事,陌颜却有自己的看法。
“曜儿如今心智未开,才只有六岁,要是过一两年,心智开了,学什么都快,小孩子无忧无虑,难得有那么段日子可以自由自在的玩耍,等到他成人了就有诸多烦恼,要承担许多责任,到时候想要玩都没有时间了。”
顾桐之觉得陌颜说得也是不错,毕竟北堂曜还小,以后会如何发展也要看他日后的造化,现在也不能一言断定。
“我累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回寝室里睡下。”陌颜的意思是在送客,顾桐之为了避嫌也不会在宫里久待立马退下。
秋如倒是好奇了,刚才陌颜已经睡过午觉了怎么又累了?
“雨停了,我想去御花园散步,那里有湖,都是可以观赏一番雨后的湖景。”其实到了寒冬腊月,湖面上都结了薄冰,还有什么生气,白茫茫的一片看着也是心寒。
秋如特意给她多添了件棉衣,然后跟着陌颜去御花园赏景。
在湖边,水上一只舟缓缓停泊。
陌颜看到小舟上的北堂曜,摇头,带着一丝不悦,这孩子居然不跟着侍女一起独自在玩水,他才六岁,在湖边多危险?
“曜儿,你怎么可以独自跑到湖边呢?现在湖水都结冰了,天气那么冷要是掉到湖里怎么办?”陌颜斥责了句,让北堂曜赶紧下来,叮嘱道:“以后不许一个人玩水,要出来就要跟身边的嬷嬷商量,还要禀报我一声。”
北堂曜郁闷的点点头,知道做错了事不敢违逆陌颜。
“救命啊,救命啊……等北堂曜下了船,侍女站不稳开始往水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