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一个个,死的蹊跷,又死的合理。
秦卿和周以尧的打算,一直都是想要保住一个,人证物证都很重要。
但现在功亏一篑,连锁反应发生的太过迅速,根本没有给他们应对的时间。
总归是四个字,势单力薄。
还是要见机行事。
谢晏深在她跟前蹲下来,拿过她的手,替她擦手掌干涸的血迹。秦卿没动,只是回过神来,盯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干净,骨节分明,又白又细,很像女人的手。一看就知道是骄养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
多么干净的一双手啊。
她缓慢的将视线上移,落在他的脸上。
大抵是忘了戴眼镜,鼻梁上两个浅浅的印子,可以看出来,他来之前一定是戴着眼镜的。
他是真的有些近视,但并不是很深。
她细细的瞧,打第一眼时,她就被他的相貌惊艳到。
当然,这个第一眼可以追溯到她十岁的时候。
即便她忘记了,但依稀还记得小时候见过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
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眼,分明的轮廓,每一处都恰恰好,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薄唇微抿,他这唇形,怎么看都像是个薄情的人。
可他吻她的时候,又显得那般浓情蜜意。
她不由的想,到现在为止,他信她么?信了几分?
等结果的时候,她骤然清醒,为自己之前的混乱情绪感到不耻。
她真是个半吊子。
不止,她还是个没有心的坏东西。
手上的血擦干净,谢晏深抬起眼,对上她的目光。
“你没事吧?”
秦卿摇摇头,“我没事,我被挡在外面,正好躲过一劫。我猜想,可能是秦芷他们搞的鬼,结果没想到自己害了自己。”
“先回家?”
她又摇摇头,“我想去看一下秦义昌。”
“我已经让禹禄过去。”
她还是想看一看,刚接到消息,她跑到手术室门口时,人已经被弄去太平间。
她跑去太平间,又被告知已经由家属带走。
到底还是没看到。
有些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秦家,她只撬动了一点,却几乎全军覆没。
想必,这秦家背后,必然是有她所不知道的人物。
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唯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她给方灿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方灿对这件事的态度挺冷淡,只说没必要大操大办,也不需要秦卿过去做什么,已经问过警局那边,遗体没什么问题,可以随意下葬。
她从医院出来,就直接给送去了火葬场。
秦卿听出了她对秦义昌的憎恶,憎恶到连一个完好的葬礼都不想给他准备。
秦芷打了镇定剂,这会睡着了,秦卿进去看了一眼。谢晏深安排了人在这边看着,保护其安全。
随后,秦卿又去看了下秦栩,他人在重症监护室,但医生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