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不觉间已共饮九升啤酒,秦泽煜只觉得这酒易使人排泄,口感尚可接受,却不易醉人。然而,洛清清却并非酒中豪杰。她的双颊泛起红晕,双手托腮,目光迷离地凝视着前方。突然,她支撑脑袋的手一滑,脑袋轻轻磕了一下。“阿煜,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这地方怎么一直在转?”洛清清眼神迷离地问道。秦泽煜惊讶于洛清清的醉态,他记得洛清清并未喝多少,仅三杯而已。在这九升的啤酒中,她所饮不过九分之一,却已醉眼朦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秦泽煜急忙哄着洛清清从空间中取出帐篷,迅速搭建起来。在此期间,洛清清时而倒下,时而坐起,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她用力晃了晃脑袋,喊道:“秦泽煜,你给我过来!”秦泽煜刚搭好帐篷,便急忙赶到洛清清身边,将她裹起,抱进帐篷内。“清清,带我进空间。”秦泽煜觉得在空间内或许有助于洛清清醒酒。洛清清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带着秦泽煜进入空间。秦泽煜抱着她坐在池塘中央的石头上,运用内力助她醒酒。四周的水汽弥漫开来,形成一道美丽的屏障。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洛清清逐渐恢复了清醒。次日,秦泽煜陪同洛清清找到了两个适宜的地方,她从空间中放出银石矿和硝石矿。洛清清打算雇佣谢家庄的人前来挖矿和处理矿石。两人骑着大黑马,身后跟随着两三百匹骏马,从山坡上下来时,恰好遇到了夏家庄的人正在砍树。谢村长带着人看到秦泽煜和洛清清骑马而来,惊讶地问道:“秦爷,你们这是……”只见他们身后,一匹又一匹的骏马从树丛中钻出,每一匹都价值不菲。“我那里缺马,所以去格斯山看看哪些马愿意到我家住下。”秦泽煜简单地解释道。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格斯山,果真是个好地方。”言罢,他轻夹马腹,与洛清清一同朝南坡方向缓缓行去。其余的马匹也紧随其后,整齐有序地行进着。谢家庄的众人见状,不禁面面相觑,愣在原地。“你们注意到没,秦爷夫妇的马匹上并未配备马鞍。”有人轻声说道。“是啊,他们似乎并不需要这些。你看那山坡上先前的小红马,也是没有马鞍的。”另一人附和道。“村长,您觉得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有人好奇地向谢村长询问。谢村长摇了摇头,谢家庄历来与外界隔绝,鲜少与外界人接触,以免被算计。他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后说:“我也不甚清楚,但听说定北侯的世子及其家人曾被流放到南疆。”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有人突然问道:“秦夫人姓什么来着?”“好像是姓洛。”有人回答道,“这在永和镇并不是什么秘密。”“哦,对了,他们夫妇二人可是永和镇的名人。”有人补充道,“听说他们带领百家村的人走上了致富之路。以前百家村的人连衣服都穿不起,现在家家户户都盖上了砖瓦房。”众人闻言,无不露出羡慕之色。有人感叹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谢家庄的人虽然个个身怀武艺,但此刻也忍不住为秦泽煜和洛清清夫妇的成就而赞叹。他们继续埋头干活,而秦泽煜和洛清清则带领着马群从田埂穿过,那些野马似乎知道不能践踏稻田,都乖乖地跟在秦泽煜身后,从沧河边的小路上依次走过。“将军,宫主他们回来了!”马俊山的亲卫看到远处的景象,连忙跑来报告。马俊山本以为他们已返回百家村,没想到竟从北边过来。他走出营帐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马俊山和其他副将纷纷走出营帐,看到秦泽煜和洛清清带着几百匹骏马归来,无不惊叹不已。军团里的将士们看到这些骏马,眼中都闪烁着渴望的光芒。“这样的马匹,得要多少银子一匹啊?”有个百夫长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感叹道,“少说也得百两以上吧,越是战马越贵。”这些马匹的品质,竟比我们现有的战马还要出色几分。“而且它们十分温顺。”众人纷纷点头,确实如此。只是,众人未曾料到,这般温顺的战马并非人人都能驯服,因此首批战马并未由马俊山直接分配。唯有真正有能力者,方能驾驭这些战马。挑战,需凭真本事。小红马早早地便守候在此,它因得到充足的草料喂养,如今已拥有强健的体魄。然而,当它看到秦泽煜那匹雄壮的大黑马时,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小红马也懂得地位的重要性,但大黑马似乎对它并不在意,反而温顺地蹭着洛清清的手掌,还对秦泽煜发出嘶鸣声。秦泽煜轻抚大黑马的头部,小红马见状,心中满是嫉妒。这匹大黑马,显然是个心思细腻的家伙。“我要这匹黑马。”秦泽煜低声说道。洛清清点头赞同:“你确实需要一匹年轻力壮的马匹。我们的红马已经年迈,即便有空间草料的滋养,也无法与这匹大黑马相提并论。”论心智、体力、年龄,大黑马都更胜一筹。此时,马俊山率领几位副将走出,见到秦泽煜和洛清清,恭敬地行礼:“宫主,宫主夫人。”秦泽煜指着眼前的马匹说道:“这里有四百多匹良驹,你们各自挑选一匹喜欢的马匹。余下的马匹也分给将士们。这是第一批自行前来的马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近期,还会有更多的马匹陆续到来。”马俊山有些惊讶:“宫主,你是说这些马会自己过来?”秦泽煜点头确认。马俊山不敢怠慢,连忙应声道:“是,末将遵命。”他明白,秦泽煜已经开始为反击做准备。秦泽煜与洛清清并未过多停留,各自骑上马匹,朝着宝顶镇的方向而去。而在宝顶镇的一间茶楼,二楼的雅间里,几位神秘的客人正在商议着什么。他们中有的戴着帷幕,似乎害怕阳光;有的戴着面具,声音清冷且充满杀气。茶楼的掌柜特意叮嘱小二要小心伺候,不可得罪这些尊贵的客人。天字号雅间内,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轻轻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清冷如玉的容颜。倘若秦泽煜在场,定能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南国权倾朝野的国师。与此同时,另一位戴着帷幕的女子也缓缓揭下了帷幕,露出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面色苍白,透着一股病弱之美。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国师的手上,轻声唤道:“国师大人。”国师微微皱眉,正色道:“陛下,君臣之礼不可废。”女子闻言,轻轻一笑,露出几分虚弱却又不失威严的笑容。她缓缓靠近国师,将头轻轻靠在国师的肩膀上,柔声道:“大人,你喝了酒可不是这样的态度哦。”国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清冷的神情。他轻轻推开女子的头,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女子面前:“这是茶楼最好的雪顶含翠,陛下尝尝味道如何?”女子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她放下茶杯,恢复了上位者的威严,冷冷地瞥了国师一眼:“国师大人,朕手无力,你说该如何?”国师微微一顿,端起茶杯轻声道:“陛下手无力,自然是臣代劳。”说着,他将茶杯再次送到女子的嘴边。女子就着国师的手喝了水,眼中的明亮之色渐渐消失,她轻叹一声:“朕命该如此,你又何必费尽心思地带朕来这里?多少神医都束手无策,难不成一个村妇能治好朕?”国师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陛下,南国运数如此,您的命运亦如此。但臣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即便只是渺茫的可能。”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端起茶杯在手中把玩,轻声道:“这雪顶含翠果然好喝,朕仿佛看到了无尽的雪山,上面几棵傲雪凌霜的茶树。”国师静静地注视着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知道,自己为了守护这个秘密,为了这个女子,已经付出了太多。但他无怨无悔,只愿她能安好。陛下,微臣能算尽天下人的命运,然而,即便是微臣,也无法改变您的天命。国师缓缓转身,目光直视着女子,轻轻伸出手,抚过女子略显苍白的脸颊,轻声说道:“陛下,您似乎清减了不少。”女子凝视着国师,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声问道:“无论此次结果如何,大人,您愿意娶朕为妻吗?”国师闻言,微微松开了手,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陛下,后宫之中……”女子打断了国师的话,她一挥手,桌上的茶壶茶杯瞬间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国师并未动怒,仿佛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他深知女子对他的情意,而他虽对她呵护备至,却始终保持着一份距离。国师戴上面具,打开门,吩咐外面的心腹下楼再叫一壶水以及店里最昂贵的茶具。茶楼中有一套极品茶具,价值连城,然而这已经是他们摔碎的第五套了。掌柜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拿出一套茶具。他看着随从递过来的金锭,忍不住提醒道:“客官,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后一套杏花疏雨茶具了。”随从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你们茶楼就这么点家当?”掌柜心中暗叹,却不敢多言,生怕这些人再次闹事。他知道这些人出手大方,但脾气也确实难以捉摸。直到傍晚时分,天字号雅间的客人才终于下楼离去。他们依旧保持着冷厉的气场,但出手却十分大方。在离开之前,他们又包下了店里余下的雪顶含翠茶叶。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掌柜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暗自庆幸终于送走了这几位难缠的客人。他忍不住嘀咕道:“这些戴着帷幕的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老朽看到他们就觉得膝盖有点发软。”旁边的小二附和道:“是啊,小的今天也得了不少赏钱。不过这些客人确实有点难伺候。”掌柜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人来宝顶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吩咐一个小伙计去秦府通报一声,然后让小二上楼去打扫房间。“唉,我又得去买几套好的茶具备着了。”掌柜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奈。一辆马车在尘土中缓缓驶来,车上的帘幕被一只手轻轻撩起,露出一张探寻的面孔。那人向路边的行人询问着什么,行人则抬手向秦家的方向示意。马车内,一块银锭被抛出,作为答谢。天一目睹了这一切,急忙返回府内禀报:“少夫人,有客人到访。”洛清清闻言,心中疑惑:“客人?会是谁呢?”她思索片刻,觉得并无头绪。“属下不知。”天一将所见情形如实禀报。那辆马车径直驶向秦府,稳稳地停在了门前。车门开启,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走下马车。他身着绣有仙鹤图案的锦袍,气质清冷如仙,仿佛从画中走出。男子上前敲门,声音清冷而坚定:“我找你们家秦爷。我是他的朋友。”天一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并未认出这位访客。他双手抱拳,礼貌地回应:“不好意思,我家爷不在府内。不知公子有何事?”男子微微垂眸,似乎有些失望,但又很快抬起头,问道:“那夫人也不在吗?”“也不在。”天一答道。“小哥莫要开玩笑,能否请夫人出来一见?”男子虽是以询问的语气说出,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天一返回禀报洛清清,洛清清略一思索,决定亲自出面迎接这位神秘的访客。当洛清清出现在男子面前时,南国国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