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蛇真是肥美,简直是大补上品啊,快快拿回去炖了吃掉!”苏禾仰着小脑袋,轻呼了一声。
话音才落,十多个小乞丐冲过来,欢快地把断蛇全捡走了。
“裴琰!你竟敢杀了本王的蛇!”秦绪气得差点撅过去。没了蛇,他晚上还怎么玩花样?
“敬阳王说错了,我杀的不是敬阳王的蛇,是乱窜伤人的毒蛇。”裴琰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傲然的冷笑。
秦绪气得脸红脖子粗,却愣是没再开口。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看向了站在小摊上的苏禾,毒蛇般的眸子里闪过了贪婪之色。这小女子果然生得娇俏,最难得的是满眸的灵气,看着就像一枚可口的甜果子。
“这是在做什么?”李慈和叶朗带着人匆匆赶到了,看到僵峙的二人,李慈赶紧过来解围。
叶朗走进人群,视线直接落到了苏禾的身上,嘴唇张了张,小声问道:“禾儿没吓到吧。”
苏禾自动屏蔽了他的声音,就当没听见。
见她不理自己,叶朗恹恹地垂下了头,无精打采地盯住了路上的一段蛇尾。
“慈王殿下,在下正在与敬阳王一起猜灯谜。”裴琰把苏禾从小摊上抱下来,淡定地说道:“这位老板说了,谁能猜出这灯谜,便可得到摊主的彩头。”
一直缩在小摊后面的老先生惊魂未定地站出来,连连点头:“是,今夜的彩头就是这盏七山跃鱼灯。”
他说着,指向挂在小摊最上方的一盏鱼灯。
鱼灯看着很普通,不过是一只圆圆的灯,上面绘了几尾鱼而已。
人群里发出一阵阵的奚落声。
“一盏鱼灯而已,还以为什么好东西。”
“散了散了,无趣得很。”
“这是七山跃鱼灯。”苏禾看着鱼灯,小脸上现出几分悲伤来。
老先生愣了一下,看着苏禾问道:“小姑娘你认得此灯,这可是溪山人才知道的东西。”
“此灯共有七层,未点时看着就是一盏普通的灯笼,可是只要点着了,这灯就会一层一层地落下来,共有七层,每落下一层,便有一尾鱼跃出来,绕着灯游动!做一盏普通的跃鱼灯,最精巧的手艺人也得花半年时间。不知这灯是何品级?”
老先生眼睛一亮,顿时兴奋起来:“这位小姑娘真是识货,老朽这盏灯是上品中的上品,花了老朽一年时间才做成。鱼鳞是金箔贴成,鱼目是东陵红玉,还有这灯笼的骨,是美人竹!”
“果然佳品!”人群都喧闹起来,纷纷往小摊前挤。
老先生捋着须,十分开心:“不要挤,大家都能来猜一猜,只要猜出老朽的谜题,”
苏禾却很安静,她仰着小脸,静静地看着那盏灯,眸子里闪起了泪光。
“怎么了?”裴琰走到她身后,小声问道:“是方才吓到了?”
苏禾摇摇头,双手托住华丽的灯笼,轻声道:“我娘在世时,每年都会做一盏七山跃鱼灯哄我玩。我已经有十年未见过七山跃鱼灯了。可惜我当年还小,若是我大一些,一定能学会扎鱼灯。”
老先生捋着须,上上下下,不停地打量苏禾,好奇地问:“你娘亲是哪里人,她为何会做七山跃鱼灯?据老朽所知,在溪山,这七山跃鱼传男不传女,女子是不能学的。”
溪山?裴琰不露声色地看向老先生,眼中凉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