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
“什么意思?”
王相公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准备搞事了?
苏轼啧了一声,“朝中支持王相公推行新政的官员太少,他觉得人不够用,于是和官家说改动一下科举取士的侧重点,争取下一届的进士中全是支持推行新政的。”
苏辙听的眼前发黑,“官家答应了?”
“官家拿不准主意,没答应但是也没驳回。”苏轼指指他自己,“今天耽误那么久就是因为官家召集三馆两制的官员讨论这事儿,你哥我难得在列,终于算是听了回现场。”
他们兄弟俩一起回的京城,弟弟在条例司直面朝堂动荡,他这个当哥哥的直到今天才算是真正接触到新政相关的事情。
要不是这次想变动的是取士之法,三馆的官员依旧没有资格参与这种层面的议事。
说实话,吵的是真厉害,没亲眼见到之前他都不敢相信那些看上去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们还有另一副模样。
众所周知,从王安石王相公主持新政以来朝中就有一部分官员盯着他骂,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拉出来给他扣个黑锅,颇有当年狄大将军刚进枢密院时被弹劾的架势。
政事堂的相公们反对归反对,却不会直接在朝堂上吵吵,他们都是私底下去官家跟前吵,朝会时担任主力的谏院一把手司马
光。()
朝廷取士的侧重点一直在变,嘉祐二年他们俩那一届就和以前大有不同,欧阳公也是亲身经历过庆历年间新政的老臣,很清楚推行新政离不开人才。
⑾想看醉酒花间写的《[北宋]给苏轼当弟弟的那些年》第177章吗?请记住。的域名[()]⑾『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科举取士侧重策论能选出治国之才,但也有个弊端,防范补助那些为了迎合上官而投机取巧的小人。
有德无才是庸人,有才无德是小人,不怕地方官认死理,就怕他们心思太活络。
就事论事,他感觉两边都不太行。
王相公那边是只要有才就行,人品欠缺点也没什么,司马大人那边是才能略有欠缺没什么,人品必须得好。
两边能不能中和一下,他们大宋那么多读书人,既要又要不可以吗?
实在吵不出结果就别吵了,大家都那么忙,按照以往“纲常纪法”的标准来取士就行,既考文才也考策论,再以实际政绩来定升降,多简单点事儿。
苏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二哥,你直接在众臣面前这么说了吗?”
“官家让大家畅所欲言,他让说我也不能一直当哑巴啊。”苏轼摸摸鼻子,“你说的对,吕惠卿现在真的是听不得别人说王相公半点不好,我这还没怎么说呢他就长篇大论给我堵了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王相公贬的一文不值了呢。”
那家伙不好相处,以后少和他来往。
苏辙无声叹息,局势越来越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着急真的容易出问题,“条例司侧重财政,青苗法尚且一团糟,王相公哪儿来的精力去改动科举?”
欧阳公近些年为了选拔人才殚精竭虑,就那他和政事堂的相公们依旧觉得人才不够用,还不到重启新政的时候。
王相公这……
“景哥儿最近没有给家里写信,估计是忙的没空写。”苏轼吃饱喝足伸了个懒腰,朝堂上的事情太费脑子,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弟是不是也在因为京城接连不断的新政令而头疼,“登州也在推行青苗法,许遵许大人是个正直的官,他们那边的反馈应该可信。”
苏辙捏捏眉心,“京东路各州的反馈已经送回来大半,里面没有登州的文书。”
他在条例司干的就是整理文书的活儿,有登州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不过看时间应该也快送到了。
“看看登州是什么情况,然后再看看王相公的想法有没有变化。”苏轼搓搓下巴,“要是没有变化,那我们也没办法。”
毕竟当家做主的是王相公,额,等等,最近太子殿下好像有点别的想法。
大苏身上差事多,最近经常看到太子殿下在各个衙门里转悠,如果他们小弟之前在信上写的是真的,没准儿还真能让官家和王相公冷静下来。
欲速则不达,新政不能操之过急,他们拿出十年二十年的耐心慢慢来,如果能选出足够多靠得住的人才分派到地方,王相公制定的那些政策大半都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