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把那小子拉开,志国,澜澜你们来一下,快!”
就在窗户底下的奶奶胡凤英幽幽瞪了眼老支书。
“……不行就赶紧的往医院送,澜澜既不是医生,又没药,你喊她瞅瞅能顶个屁用。”
“……”老支书乔厚朴脸色顿时一僵。
忙着开溜的乔澜眸色微闪,二奶奶这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上,真是绝了。
还是那句话,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她又不欠老郑家的,最主要她乐意帮忙,人家老郑家都还不乐意呢,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乔澜和乔志国出了郑会计家,就直接回了牛棚,沈瑶忙丢下手上的草药迎了过来。
“……老两口怎么样了?”沈瑶一脸的担心。
刚刚乔志国只说郑会计家老两口出事,但具体怎么个情况都没来得及说拽上乔澜就跑了,她跟这儿担心却又不好也跟着,毕竟这么多草药还得处理了,乔澜之前就说时间很赶,她这也不好多耽搁,却是不想俩人才走没一会儿工夫,竟就又回了来。
乔澜摇头,她虽然清楚两位老人的情况,但她刚刚被乔家明挡着连门都没进呢,她说什么都显多余,多说多错,索性保持沉默,还是赶紧处理她的草药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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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乔澜一回来就洗手又忙着去处理草药,沈瑶忙也赶紧跟上。
乔志国抹了把满头满脸的汗,吹了下午后的热风,方才走到两人跟前,说起刚才的情况。
“我刚不是去找老支书了吗,正好碰上郑会计家邻居跑大队部喊人救命。”
“郑会计那口子今儿个一大早喊娘家把郑会计都搬空了,老两口估摸受不了刺激也才出的事,但具体怎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乔志国说着叹了口气,“我们到时候,老爷子已经没气儿了,老婆子还有气儿,但是晕倒在院子里,大晌午的也不知道晒了多久,我瞧人脸都晒脱皮了……偏偏老杜中午前上山了没在家,情况太严重了,老支书和村长这会儿正安排往县医院送了。”
乔澜眸光虚闪,她猜老两口应该是被气狠了,偏偏还没人在家关注老两口,老爷子发病的时候,老婆子急着出门求救没留神摔到晕过了去,偏不巧被当头顶的大太阳暴晒,乔澜眸色微深,这人至少晒了一个半小时以上,也才会出现内脏受损的情况。
也就是说,刚刚爷爷和三叔他们闹牛棚这边的时候,老两口就已经出事了,但没人察觉,怕是他们这边老支书强行让大家都散了,人们回家取农具的时候也才无意中发现的。
不过,也实在是太迟了,甭说杜明德眼下不知道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呢,就是杜明德及时赶到,恐怕也是束手无策,能尽早送县医院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只不过,那都是郑家人该操心的事了,乔澜这会儿到也没那么糟心。
倒是刚刚二奶奶竟然那么帮她说话,还真是挺出乎意料的,以前她总觉二奶奶脾气古怪,简直跟自己师父有得一比,然却是不想,竟也是外冷内热的,刚刚要不是二奶奶那话,她还真不好堂而皇之开溜呢。
乔志国感叹了两句,便也没再多说,忙去杂物间拎出斧子劈柴。
许久之后,手下忙活着的沈瑶忍不住唏嘘,“……郑会计家这怕是要散了。”
“呃,志国,你就这么回来没关系吧。”沈瑶刚刚还想那么多,但他们家和郑家可是亲家呢,旁的人怎么袖手旁观都无所谓,但乔志国就这么回来了,真的没关系吗?
乔志国哂笑。
“放心吧,爸和老三都过去了,再说了老支书和村长都在呢,还有思思她大姨也赶了过去。”
更何况,就乔家明刚刚张牙舞爪的劲儿头,他就不信里面的郑桂芳一点儿都没听见,然而,直到他和闺女出了郑家院子,郑桂芳都一点儿阻止的意思,任凭乔家明拦着不许他们进。
乔志国虽然不想跟一个半大的孩子计较什么,但也没想到上杆子找不痛快,况且,乔澜刚刚说的也在理,医不叩门,这是规矩。
乔志国面色不虞,沈瑶便也没再多问,只是加快了处理草药的速度。
“澜澜,这么多草药,晚饭的时候弄得过来吗?”乔志国边劈柴,边又忍不住追问道,“我刚刚可以是跟老支书说了让他晚饭后回来的,到时候你能抽出时间来?”
乔澜默了下,轻地摇头,“……总被耽搁,怕是差那么一点儿,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先让三爷爷敷药膏,晚一点儿的时候再施针。”
乔澜正苦恼,草药还有不老少需要处理,关键问题好些个草药处理起了特别费神儿,时间也就拉长了,而刚刚那么紧急的情况杜明德也都还是没影儿,乔澜不禁更加闹心,她急着想上山一趟呢,可也实在是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