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的到来完全在意料之中。他面带阴沉的站在江支离的放门口,不顾阻拦的推开房门。“六弟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认下养私兵的罪名!丞相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样不顾自己的未来!”江支离正在收拾自己的书,连续咳嗽几声,才抬头看向江初。“三哥。我很抱歉,可我没有办法拒绝。”江初能这么顺利来到这里,并推开房门,自然是有江支离的授意。江初直接走进去,盯着江支离满是责备:“你既然和我合作,有什么困难找我商量就是。结果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我还在派人调查,准备最后用这件事让丞相一派彻底翻不了身,只要拿到确凿的证据就好。现在倒好,你直接把事情揽过去了。”江初在最初知道丞相养私兵的时候,就决定等调查好先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收为己用,不行的话就上报给皇上,用作压死丞相的最后罪名。现在他的想法一个也无法完成。江支离拉开椅子,给江初倒了杯水:“三哥,丞相没有给我太多思考时间,我实在无法,只能听他的。我也不远认下这么大的罪名,你看我现在要去门龙洲,已经够惨了,就先别说我了。听我解释。咳咳。”江初抿唇,紧着神色:“罢了,你说吧。”他坐下喝下水,肚子里的火气虽然冷静些,但责怪之意依旧不减。江支离长话短说:“丞相用我母亲家的血亲威胁我。而且没有给我过多的思考时间,我虽不知真假,但我赌不起,那是一条人命。”江初一惊:“你生母……颜家血脉不是死光了吗?他肯定是骗你!”江支离叹了口气,将丞相的说法告诉了江初。江初大惊:“若是真的,他这是欺君之罪,他怎么敢!”“养私兵他都敢了,还有什么不敢。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一个婴儿想要狸猫换太子,确实简单,只看有没有人敢做。”江初拍桌而起:“那你更该将这件事情告诉父皇,他肯定会……”“三哥,就算他可能在丞相故意培养下成为有残缺的人,和我也不亲,也是我的亲人。我没有机会对生母尽孝,但若她还在,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保护这个仅剩的血脉。父皇若知道颜家还有存活,定不会留,此事我没有第二个选择。”江初咬牙,早知道江支离会有这么大的弱点,他就该留个心眼,而不是任由江支离随意做主。就算在他身边留个眼线也好,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但确实没人会想到,丞相竟然在那么早之前做了准备。也不知道他是否对自己也做了什么准备。“真是糊涂!真假都不知道呢!”江初也只能这样抱怨,他明白江支离是不会反水的。而且现在就算反水,也作用不大了。“我赌不起。咳咳咳!”“门龙洲路途遥远,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好自为之吧。”那里生活条件都不如他在西边,至少自己那里,自己能做主,江支离的情况,去了也是被欺负的料。自作自受。他甩袖离去。十公主江十来到康王府的时候,步悔思正好回来,两人在门口遇上。江十此行有一半是代替她母妃来得。步悔思看着提裙朝自己跑过来的江十,从她焦急的话语中得知了江支离的处罚结果。“这样啊,那也没办法。”江十着急了:“怎么就没办法了。六皇兄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门龙洲是龙江国最穷的地方。据说那里唯一的一点财富都在地主和当地官府手里。你们去了肯定还不如他们过得舒服,不能去的。”步悔思揉揉江十的头顶:“这是皇命,这件事不可更改。”江十拽着步悔思的手:“你到底听没听进去我的话,门龙洲不能去。不对,六哥养私兵是不可能的,我跟不信,到底是怎么回事,跟父皇解释清楚啊!”步悔思拉着江十的手进了府内才开口:“我们被丞相威胁了,没得选择。回去告诉淑妃,不用担心我们,反而是皇后禁足结束了,很快会拿回权利,你们要小心才是。”皇上对淑妃的新鲜感正在下降,不管淑妃如何继续套路,皇上那个人就不是什么专情的人。江十难过的低下头:“那我成婚的时候,你是不是不能参加了?我能用成婚的理由将你们叫回来吗?到时候在求父皇……”步悔思知道江十是为了他们着想,但显然这个办法不容易,一不小心她也会被牵扯进去。“到时候我尽力将贺礼送过来。”“我在乎不是贺礼。不管是母妃还是我,你都对我们有恩。”步悔思看着江十泛红的眼睛,双手搭肩:“我明白,但这也是我们深思熟虑后的决定。我们必须承受,别太担心,我们还会回来的。”江十带着鼻音,重重点头:“嗯。”江支离犯重罪,被下放到门龙洲的事情转眼就传遍了皇城。城内的百姓都议论纷纷,认为康王人不可貌相,都一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身体了,竟然还窥视皇位。步悔思趁着剩下的时间,大量囤药材,反正有江支离的理由挡着。只是她的地下室到底大小有限,她还要囤点其他东西,所以不少药材她直接收购处理好的,占地更小的。这天早上出门就看到等在王府门口的步景山,他看起来比之前还要疲惫,好像一直失眠。步悔思不解这人怎么又来了,他还没理解自己不可能帮他的事实吗?她不打算理会,但步景山看到她立刻上前,直言:“门龙洲不是好去处,你不能去。趁现在还有时间,和康王和离吧。这样你就不用跟着去了。”步悔思不是很理解步景山的这番行为,他这副为了她好的模样,是不是太晚了一点?“他是我的夫君,自然是他去哪我去哪。我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