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来把和乐公主抱走,崔皇后亲自斟了盏茶,“陛下不是在早朝吗,怎么有空过来?”
“他们吵得朕头痛,来你这里躲躲清净。”
崔皇后小心问道:“可是为了太后之事?”
隆庆帝苦笑,“正是此事,朕还没问过皇后,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崔皇后忙道:“这是朝政大事,臣妾哪里能懂?”
“不,今日夏停云说了一句,说此乃朕之家事。说说无妨。”
崔皇后便道:“那臣妾说错了,陛下可不要见怪。”
隆庆帝冲她摆手,端起茶来喝了半盏。
“陛下,您看着小公主,是不是烦心事都能忘些?臣妾做了母亲,才知为人父母多有不易。太后纵有千万不该,也是为了如意公主。如今公主远嫁,太后身死。正所谓人死为大,陛下又向来宽厚,丧事办的体面些,也无不可。”
隆庆帝听了一笑,“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臣妾愚见,让陛下见笑了。”
“你说的有道理,朕再想想。”隆庆帝放下茶盏,“你且歇着吧。”
崔皇后忙起身道:“陛下这就走?”
“朕还有许多政事要处理,得空再来看公主,不必送了。”
隆庆帝一挥手,带着宫人走了。
崔皇后黯然立在那里,小声说道:“茯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娘娘,皇上并没有生气,还是笑着走的。”
崔皇后失魂落魄的坐下,看着隆庆帝剩下的半盏茶,“陛下是在试探我吧?”
“怎么会,娘娘多虑了。”
“茯苓啊。”崔皇后靠在那里,双目失神,“从前陛下和我不是这般。他信我,从不会如此猜忌试探,我也信他,更不会这般患得患失。”
茯苓安慰道:“娘娘,您肯定是为了看顾小公主,昨晚没睡好,陛下这不是笑着来笑着走的嘛。”
“你不知道。”
连崔皇后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她坐立不安,喃喃道:“小公主,是啊,如今我有和乐,定要为她好好筹谋才是。”
“茯苓,我要更衣。”
茯苓奇道:“娘娘要去哪里?”
“去文昌宫!”
眼见到了年根,孟太后下葬一事不能再拖。
隆庆帝最终命礼部按照太后之仪下葬,陪葬先帝孝陵。
群臣松了口气,隆庆帝却自称病了,太后丧礼多日,他自始至终都不曾露面。
因此这孟太后的丧礼办的不伦不类,就连民间百姓也要议论上几声。
卫时雨可不管这隆庆帝闹的什么脾气,眼见年关将至,每日里带着小河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