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眸子轻捻了捻指尖,阴冷不透光的屋子里,沈既白的声音却静的出奇:
“喻晴闹到家里那天,我妈出事,其实都是你安排的,对吧?”
话落,病床上逐渐没了声音。
“你养喻晴那年,喻晴不过才20出头,你应该不知道,喻晴从跟你的那天开始就一直有一个养在外面的小男朋友。”
“至于任慕黎。。。。。。”
沈既白低笑了声,只是这笑声落在任天奇耳朵里却尤其刺耳。
多余的话,他没说。
有时候人的想象远比亲口说出来状况的要更精彩的多。
病床上忽然开始大喘息起来,厚重的气声夹杂着冲天的怒意:
“贱。。。。。贱。。。。。人……”
一旁的心律检测仪突然亮起,不停的发出“滴滴滴”的报警声。
监护仪上的亮光照着沈既白晦暗不明的神色,他双眸直直的盯着仪器上不断起伏的曲线。
“砰——”一声。
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束光照进来落在沈既白孤单落寞的背影上。
霍衍舟瞳孔猛缩。
“小白!”
沈既白转过身看他,脸上是被隐藏在昏暗里半明半暗的神色。
同一时间,一大波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蜂拥而入。
监护仪上的心律值还在继续往上飙升。
病床上,是任天奇瞪着眼球,剧烈起伏的胸口。
沈既白只看了一眼,便再一次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
他看到霍衍舟在光影里站着。
他抬腿朝着他走去。
随着他脚步的移动,开始有细碎的光影落在他身上,为他拂去了压抑着的那层郁色。
直到他在霍衍舟面前站定,阳光全部洒在他身上的那刻,霍衍舟猛的伸手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然没过一秒,双脚便又一次离地,他被霍衍舟抱起。
霍衍舟:“我们回家。”
沈既白:“嗯。”
随着两人身影彻底消失在病房门口的那刻。
屋子里的医生也彻底宣布了病人心搏停止跳动的死讯。
任天奇死了。
在沈既白走出病房后没多久便心搏骤停而死。
医生拼尽全力,但却没能把病人给抢救过来。
家属那边为他签订了一份遗体无偿捐献协议。
签协议那天,仍旧是霍衍舟陪着沈既白去的。
任天奇彻底倒台后,资产被冻结,而喻晴则因涉及转移财产被银行告上了法庭,被司法拘留,根本不需要沈既白费力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