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关掉,”吴愁呻吟着,闹铃响彻整个黑暗的卧室。
许柔的手指摸索着拿起手机,最后,用拇指在屏幕上滑动一下,让人心烦的声音停止了。
许柔坐在床上,心里感到有些沉重:今天大学决定是否开除吴愁,还有钟响会不会把许柔告到法庭,最后,许柔决定告诉吴愁,她打算跟随泽世公司总部搬到去杭州上班。
这几件事,对许柔来说,件件都同等程度地令许柔揪心。当许柔打开浴室的灯,把冷水泼在脸上时,许柔意识到钟响对吴愁的指控是最糟糕的事。如果吴愁被送进监狱,吴愁怎么办?许柔又该怎么办?
光是这个想法就让许柔恶心。钟响请求今天早上跟许柔见面,许柔的脑海中揣度着他可能想谈论哪些问题。许柔想到,钟响说了,在最后一次见到许柔时,他“爱上”了许柔。
这些藏在心里的东西,一时又没办法跟吴愁说,这便成了让许柔独自硬扛的心头上上的巨石,压得许柔喘不过气来。
许柔吸了口气,有气无力地伸手,拿下挂在墙上的毛巾。
许柔决定回复钟响,至少看看他要说什么吗?他约许柔谈谈,应该是谈论关于指控吴愁这一码事,而不是向许柔表白这件荒唐的事。许柔想要求他不要报案,但为此心里又感到内疚,吴愁对他伤害真的是不轻。现在,许柔心里真的很烦。
许柔决定给钟响发了微信,要帮助吴愁度过难关。许柔点击发送后,许柔开始梳理头发和化妆。
看到毛毯整齐地折叠在沙发的扶手上时,许柔的心沉了一下。他离开了?
厨房里传出橱柜打开的微弱声音,许柔走进去,打开灯,许柔的父亲吓了一跳,调羹掉到地板上,发出咔哒声。
“对不起,我尽可能不弄醒你们的,”许柔父亲一边说,一边迅速弯腰捡起勺子。
“我也起床了,你本可以把灯打开的。”许柔笑着对他说。
“我不想吵醒你们,我只是想做一些麦片粥。”
“没事的。”许柔启动咖啡壶,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她需要在十五分钟后叫醒吴愁。
“你们今天有什么计划?”他问道。
“嗯,我有课,学校叫吴愁去参加一个听证会议。”
许柔看着父亲,心想,许柔应该告诉他关于吴愁的事情吗?后来,许柔还是决定跟他说一下。许柔说:“他跟学校的同学打了一架。”
“听证会?因为打一次架学校就要开听证会?在我那个时代,最多就是手掌上挨了几戒尺,仅此而已。”
“他砸坏了一些财物,昂贵的财产,还他打坏了那个家伙的鼻子。”许柔叹了口气,把一勺糖搅拌到许柔的咖啡里。许柔今天需要额外的能量。
“吴愁为了什么打架呢?跟你有关吗?”
“也可以说是跟我有关。唉,说来话长,是日积月累的怨气了。”
“嗯,我现在比昨晚更喜欢吴愁了。”他笑了。
他认可了许柔的男朋友,这让许柔很高兴,但因为打架就更喜欢他,这不是一个好理由。许柔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因暴力而结缘。
许柔摇摇头,吞下半杯咖啡,让热腾腾的液体抚慰许柔疯狂的神经。
“他是哪里的人?”他听起来真的很想更多地了解吴愁。
“云南的。”
“他是带有南方口音,但南方几个省区的口音差别不太大,我没法准确判断他是云南的。那么他的家人还在那里吗?”
“他的父亲在这里,是滨海大学的校长。”
许树强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这就有点讽刺意味了,学校的儿子可能要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