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柒顿时恼怒道:“云时卿,你做什么!”
车舱外坐着两位赶车的仆从,他不敢提高嗓门,只得扣住那人的手腕低声制止。
“还要好些时候才能回相府,大人不想做些什么吗?”云时卿轻而易举就摆脱了他的桎梏,旋即将蚕丝束带折至两指宽,不由分说地覆上了柳柒的双目。
理智许是被蛊虫蚕食殆尽了,柳柒竟忘了推开他,直到眼前漆黑一片才斥道:“云时卿!”
柳逢和朱岩默默驾着马车往前驶去,忙不迭听见车舱内传出这声暴怒,纷纷吓了一跳。
“下官在,”云时卿欺身凑近,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大人有何吩咐?”
柳柒浑身一僵,久久未有反应。
两人呼吸相融,蛊虫似是被引诱了,开始无尽地狂欢,丞相大人的所有怒意都在此刻消失殆尽,只余满腔期盼与渴求。
双眼已被蒙住,听觉骤然放大。
他听见一颗鲜活有力的心脏在急促跳跃,如擂鼓震鸣,砰砰砸进耳朵里。
柳柒尚未来得及分辨这是谁的心跳声,唇上蓦地一热,云时卿再次吻住了他,带着几许温情浅尝辄止。
马车行进新郑门,城内的喧嚣灌入车内,逐渐掩盖了令人耳热的氺声。
不知不觉间,这个吻变得悱恻绵缠,柳柒已然搂紧了云时卿,长袖无声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臂。
他本想逃避,想推开,可那人却强势地把他堵在角落里,让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蛊毒四散弥漫,渐渐浸出了异香,云时卿将那些邪媚入骨、又带着丝丝甘洌的香味悉数吞咽入喉。
马车有些许颠簸,两人紧紧相贴,足以清晰地感知到彼此的变化。
直到那双手臂无力地从肩上滑落,云时卿这才放过他,指腹轻轻按着绸带下的眉骨,而后哑声开口:“柒郎。”
柳柒嘴唇发麻,似乎连张嘴说话的力气也拼不出多少了,索性没有应声,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引枕上,犹如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昆山玉碎蛊未能如愿饱食阳气,愈发狂肆地释放出奇香,誓要引得疏解蛊毒之人为之情动。
云时卿被那股子邪香勾得气血倒流,额间与颈侧的青筋乍现。
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人,下颌线倏然绷紧。
少顷,云时卿握住柳柒的腰将他一把提起,轻轻放在自己腿上,继而捧住他的脸,又吻了上去。
柳柒罕见地没有推开他,低着头由他胡作非为,至忘情时轻启齿关,立刻被云时卿谋得机会,肆无忌惮地攻城掠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