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她就起热咳嗽了。
翌日一早就请了大夫。
大夫说她肝气郁结,长期压抑不得抒发,身体好的时候,看不出什么。这一风寒,就都爆发出来了。
虽然来势汹汹,也算是好事儿。
大夫开了方子,圆圆去抓药,然后到厨房亲自熬药。
厨房还是原来沈从南的下人,她们做的一直不错,饭菜味道很好,也不多话,安分守己。
云黛手里有他们的卖身契,也没卖了换人。
圆圆将药熬好,掀开盖子,将黑乎乎的汤药往蒙着纱布的碗里倒。
厨娘的鼻子动了动,突然凑过来,道:“圆圆姑娘,这药的味道不对,能不能让我尝尝。”
圆圆不解,“药的味道不是又苦又涩的吗?能有什么不对?”
将剩下的一点儿药汁倒在另一只碗里,端起碗晃了晃,“我尝尝。”
碗是冰凉的,这么一晃,药就凉了。
圆圆端起碗就想一口闷了。
厨娘一惊,连忙将药碗打掉。
随着“啪”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有“嗤啦”一声,地上升腾起一股白烟儿。
“啊!”圆圆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瞪着那股子白烟儿,“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厨娘道:“这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圆圆吓得脸都白了,转身跑去告诉云黛:“小姐,小姐,不好了,有人想害死您呢!”
苏嬷嬷听了,斥道:“大年根儿下的,胡说什么呢?”
一看圆圆那惊吓过度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小,忙接着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圆圆颤抖着声音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苏嬷嬷道:“外面的药可不敢买了。”
给云黛敷额头的团团焦急地道:“小姐发热的厉害,没有药吃,可怎么办?”
苏嬷嬷的脸也白了,看看烧的迷迷糊糊,正说胡话的云黛,咬牙道:“我去求沈世子!”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能想到的可信的人,竟然是沈从南。
沈从南正在锦衣卫的诏狱里刑讯逼供犯人,听说苏嬷嬷来找他,不由蹙了蹙眉。
面若冰霜,但还是去见了。
苏嬷嬷跪在地上磕头,“沈世子,求求你,快救救我家小姐吧。”
沈从南不耐烦地道:“说重点!”
苏嬷嬷赶紧将事情的经过说了,然后道:“现在我们不敢出去买药,小姐已经烧迷糊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沈从南转身进了锦衣卫。
苏嬷嬷:“……”
您管不管的,给个痛快话儿啊!
怎么不说一句话,转身就回去了?
看样子,沈世子是不管自家小姐的死活了。
真是无情啊!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沈世子和小姐无法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但他可没少折腾小姐。
那些日子,小姐可天天身上带伤,走路都别扭!
她从地上爬起来,擦了一把眼泪,想一想,还有谁能在乎自家小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