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份从未对等,带给覃烟的从来都是痛苦。
穆景迟眼中颇有深意,瞧见覃烟如此,面对覃夫人尊敬有礼。
“覃夫人没听说过晚辈,晚辈倒是听说过您的名字,六皇子和覃三小姐口中都曾提起过您,秀外慧中又坚韧的夫人,京城不多见。”
穆景迟这张嘴,覃烟从不知道他这么能说。
覃母眉开眼笑,“不敢当,公子跟我家小女还相识?”
“说不上相识,朝花街诗会和后面大公子醉酒,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老大醉酒?老大什么时候醉酒?”
覃烟心下一惊,下意识就想扯开话题。
却不料覃母忽然惊呼一声,“您该不会就是当日救了我女儿的那个人?”
覃母当即有些慌乱无措,“瞧我,今日不知道能碰见公子,没有给公子准备见面礼,还请公子莫要怪罪,等来日必定亲自送谢礼到您府上。”
覃母表情尊敬。
覃烟心下一惊,今日来六皇子府她都不想来,怎么回头还要去忠义侯府专程感谢穆景迟了?
而且,穆景迟什么时候嘴这么甜!
她成为穆景迟妾室后,也不是没有带穆景迟回门,可那时候穆景迟高高在上,冰冷又无礼,只有覃母瞎了眼还要哄着他好好待她的份!
“娘!”覃烟忽然唤了一声。
覃母有些吃惊看她,“怎么了?”
覃烟当即道:“三姐姐知道了公子身份,已经跟我一起送过去谢礼,公子十分喜欢,想必如今也不会再收娘的礼物,三姐姐送的礼品尊贵,已经尽了感激之情。”
穆景迟斜眼瞧着覃烟,她未称他姓氏。
显然不想要覃母知道他身份,以免硬要道谢。
穆景迟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忽然就不想要覃烟好受。
他心里自打重生后瞧见她,就有一种无名火,只他活了这么多年,早知道该如何控制情绪。
不让情绪外露,更不让覃烟察觉不对。
覃母不赞同,“这怎么能相提并论?静娴送的是代表她自己的心意,更何况你三姐姐手里才多少银两?娘送的,是代表覃家的心意。”
覃烟只觉得头疼。
“敢问公子姓甚名何?家住哪里?”
覃烟狠狠瞪着穆景迟,颇有一副穆景迟要是敢说话,她就用眼神刀杀了他的架势。
这眼神明显取悦了穆景迟。
可他若是怕了覃烟,就不是他。
“晚辈穆景迟,忠义侯府庶三子。”
“穆景迟?是个好名字。”覃母赞不绝口,“也是个好孩子。”
覃烟无语,穆景迟要是好孩子,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坏人了。
覃烟也想劝覃母,然而覃家都是一头头倔驴,她一个都劝不动!
穆景迟这个心思深沉又歹毒的坏人!
轻而易举将心思单纯正直的覃家人当猴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