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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灵山派,山脚下就有许多人在门口迎接着他们。此时,其他小队也回来了,瞿玖羲四人是最后回来的。
他们四人一到,面前等待的众人就迎上来,热切地问候着他们。封鹤凌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路上有什么事情吗?”
封景渊不敢说话,他们回来得晚是因为路上遇见了一家糖水铺子,封景渊嘴馋,四人这才停下来吃了一碗糖水。
瞿玖羲看着封景渊的神情,就知这家伙是不敢说话的。但是瞿玖羲也没打算在众人面前让封景渊挨一顿骂,于是瞿玖羲说:“没注意便绕了远路,故此回来的慢了,师尊莫怪。”
瞿玖羲都这样说了,封鹤凌还能说什么?封鹤凌也不知一向聪明、办事不会出差错的瞿玖羲为何会不小心绕了远路,但封鹤凌却欣慰地拍拍瞿玖羲的肩膀:“没事,回来就好。”
封鹤凌又看着封景渊、方玄玉和祝容,重复了一遍:“回来就好。”
清川真人道:“好了,大家别在这里站着了,快回去吧,我们还摆了接风宴呢。”
听到这儿,封景渊就十分高兴。原本他对于回灵山派还有些闷闷不乐的,灵山派不仅有人管着他,还没有这些美食吃。但刚回来就有接风宴,封景渊猜测着这宴席的规模应该相当大,好酒好菜是少不了的。
封景渊一改刚刚的神色,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拉着方玄玉就往里边走:“走走走,吃饭去。”
封鹤凌看到封景渊这样子,还颇有一些稀奇:“这小子,怎么这么高兴?”瞿玖羲看着封景渊和方玄玉的背影,淡淡一笑:“可能是想家了。”
瞿玖羲这话是无心的,但听得封鹤凌是鼻子一酸:“哎,这孩子也总算是长大了。”封鹤凌说的长大,不是封景渊的年岁,而是在说封景渊心智的成熟程度。
瞿玖羲和封鹤凌并肩走着,听着他跟自己扯封景渊小时候的事情,祝容在瞿玖羲后边跟着。
原先迎接他们的弟子一听说有接风宴,就一窝蜂地往门派涌去,此时人影萧条,只剩他们三个。
封景渊的声音随着微风飘到了祝容的耳朵里:“重陌小时候啊,老爱和你作对,不仅是因为你一来,他‘大师兄’的名号就变成了‘二师兄’,还因为我老是宠着你。他那时候没想到,若是他也能像你一样乖巧,不让我操心,我又怎么会不宠他呢?”
封景渊小时候可谓是灵山派这一辈弟子中的老大,仗着自己的父亲是掌门,师尊是二长老,自己又是单灵根天赋,耀武扬威得不行。封景渊脑子转得快,书本上的东西看两遍就会了,术法也学得快,况且他又贪玩,经常疏于训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清川真人没办法,师兄的儿子,管又不好管。封鹤凌只能多对封景渊上点心,因此便管他管得多了些。封鹤凌也爱玩,瞿玖羲来了之后,封鹤凌觉得自己要担起教育弟子的责任了,刚准备收收心,瞿玖羲就测出了白色天赋。
这样的天赋,不修无情道真是可惜了,于是封鹤凌便把瞿玖羲交给了那位师祖,自己只负责教瞿玖羲一些剑法还有杂七杂八的知识。
封鹤凌以为自己收了徒弟之后会忙起来,不料瞿玖羲非常自律,不需要他怎么教导便颇有剑修的风范了,于是封鹤凌更闲了,便更有时间去揪不务正业的封景渊了,这也导致封景渊更躲着他了。
瞿玖羲不知说什么:“小时候他不懂,现在他是懂的。”
封鹤凌又叹一声:“他懂是懂了,可他却怕我了,我们俩之间,不像是父子,倒像是掌门和弟子的关系了。”
这时,封鹤凌的嗓音竟然有些哽咽起来:“小玖,你以后是要当掌门的,重陌也会是你的一把手,我看他那性子,估计修为到元婴期也算是到头了,可你不一样,你是有望成神的。”
封鹤凌还没说完,瞿玖羲几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封鹤凌这是要将灵山派和封景渊托付给他。
瞿玖羲停下脚步,神色严肃地看着封鹤凌:“师尊,你说这个做什么?”
封鹤凌还要再说些什么,瞿玖羲却不让他说了:“师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要说,我当掌门还远着呢,况且总不能因为我是掌门的弟子,就默认了下一届掌门是我吧?到时候不是还要评比吗?师尊,你这话让别的弟子听见了不好,他们会以为我要走后门呢。”
瞿玖羲故意捻轻避重,不接封鹤凌要说的那个话题,把封鹤凌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又憋了回去:“哎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瞿玖羲便不再看他,继续往前走着:“好好好,师尊没有这个意思,那师尊,我们快去吃饭吧,再不去恐怕就没有我们的饭了。”
封鹤凌看出瞿玖羲不想接这个话题,他也能猜到这是为什么。因为自己这番话像极了临终托孤的样子,瞿玖羲不愿意听也是正常的。
封鹤凌一抹眼角,没办法,年纪大了,就容易情绪激动,他答道:“好啦,知道啦,我年纪大了,走不快,你等等我不成吗?”
祝容跟在两人身后,默默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接风宴,众人落座。长老们坐在首座,其余弟子按辈分依次而坐。
等人到齐了,封鹤凌先是说了几句吉祥话,大意是庆祝清除魔气成功,祝贺各位凯旋,并且表示参加清除魔气的弟子在三日后前往汜山派参加宴会。
随后,接风宴正式开始,邻座的弟子们相互敬酒,人声嘈杂。好不热闹。弟子们平日里也是辛苦了,此时好不容易接着接风宴的名头来放松放松,既能吃肉,又能喝酒,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