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官,”听见李宴的声音,成都府知府贺樟拾级而上,也从地牢里出来了。
“实在是没审过这种女魔头,普通的烙铁刺字都拿捏不住她!”一个圆胖的牢头小声抱怨道。
“安南使大人,既然已经抓住这妖女,依我看赶紧定罪呈送京城,切莫耽搁,以免夜长梦多,”知府贺樟圆头粗眉,个头不高,一副精明的样子。
李宴明白贺樟话里的意思,能抓住小圣姑,也算是他这个安南使的大功一件,在再起波澜之前,快刀斩乱麻让小圣姑认罪,这个功劳才实打实地握在李宴手中。而这贺樟,也想落个协助有功的美名。
“贺大人,我们只抓住了人,还没有证据,如何定罪?她招了没有?”李宴并不想要这种稀里糊涂的功劳。
“是个倔驴,什么都不招,”贺樟有些为难地说道,“不过,这琵琶锁一上,什么烈女都得招!”
李宴有些傲气地笑了:“贺大人,这屈打成招的事本使可看不上。。。。。。”
“大人,我这可是一心为大人办事!”贺樟脸色突变,有些不悦。
“孙询人在哪里!”李宴终是抬高了声音。
“里面的文书,杂役中毒的中毒,晕倒的晕倒,孙大人急急忙忙去找一个叫徐半仙的江湖游医去了,听说此人善解毒,”圆胖牢头连忙解释道。
“你们几个怎么没事?”李宴皱着眉头说不上是遗憾还是怀疑。
“我们几个手疾眼快捂住了口鼻,又用木棒敲晕了女魔头,这才逃出来!”圆胖牢头说完忙一拍脑袋,竟然说漏了嘴。
李宴看了一眼牢头,抬脚就往地牢走去。
一走进地牢,李宴就看见地牢深处,一个女囚被四根铁链分别捆住手脚,腰上也被铁环捁在墙上,披头散发看不清脸,发丝间有血块,人已昏迷不醒。
看着倒了满地的文书、杂役,李宴摇摇头,没想到这小圣姑被锁住手脚都还能毒倒这么多人。
“快来,快来,救救这些人!”孙询焦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李宴连忙转过身去。
孙询不知也中了什么毒,起了一脸的红疹,好在神智清明。
一个仙风道骨,枯瘦精干,须发灰白的男子跟随孙询急急慌慌地冲进地牢。这徐半仙一进地牢,就赶紧皱着眉头用袖子捂住口鼻。
“好浓的毒,这是惹到毒母了吗?”徐半仙瓮声瓮气地抱怨着,走过去将昏倒之人一一把脉,探查鼻息,再分别喂以各色药丸。
……
“诸位大人,人老朽都救了,告辞,”徐半仙拱拱手,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贺樟突然扬手,“听说徐半仙也算江湖中的神医,有不少奇药。”
“先生可有让人武功尽失的奇药?”贺樟话锋一转,看着徐半仙有些冷血地问道。
徐半仙看了一眼那个女囚,摸摸胡须说道:“江湖中人废人武功,只用挑断手筋脚筋便是,无须这般麻烦。”
“挑断手筋脚筋,人就瘫痪在地了,”贺樟转过身,看着李宴说道,“再在菜市处斩的时候,死得不体面。。。。。。”
徐半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抬头看着这些当官的,心想这官府之人果真心硬如铁。
“不错,老朽是有这种奇药,只不过。。。。。。”徐半仙话未说完,就被贺樟打断,“没有什么不过。。。。。。”
“安南使大人,这酷刑用不得,普通的铁链都奈何不得这妖女,不光这牢头、文书,衙役怕了这妖女的毒,我这个知府也是怕得要命,”贺樟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宴,“总不可能怜香惜玉,连这妖女的功夫都不防吧?我们可不是大人这般样貌俊美,功夫不凡的高人。。。。。。”
“你!”孙询听出贺樟话里的捕风捉影,气得挡在李宴面前说道:“既然贺大人有奇招,就按贺大人的法子来办!”
“好!”贺樟拍手称快:“徐半仙,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