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就是这么容易吃醋。”
太平一板一眼回答。
“能跟我讲讲你们从前吗?”
翎遥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养出完全不同的两个奇女子。
或许是很少有主人真的问过她们的曾经,太平对翎遥的要求十分惊讶,惊讶到愣了十几秒钟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虽然不记得自己曾被送给过多少人,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有没有同那些人说过什么,但是在她最深的意识里,的确是不记得自己曾经与谁这般轻松的提起过自己的过去。
她们死后,四散的魂魄被收走,因着对当世有功,所以被生生世世的留下来,等着有缘人的启用。
不死不灭,却也不得独活。
分不清是上天的恩赐,还是她们的劫难。
她们每次被启动,就代表着当世的天下要大乱。
所有人都费尽心思筹谋算计谋得最高处的位置。
但却没有人,问过她们的曾经。
她们只是工具而已。
但如今,却有个人如同新朋友一般,坐在对面,问她们的曾经。
她们不敢记得,却也不想忘记的曾经。
“不想说的话就算了,是我冒昧--”
“不。”
不是不想说,也不是你冒昧。
太平的眼神如是说。
“在我们的世界,造反是常有的事情,胜者为王败者寇,许多氏族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上官婉儿与我出生时,是我们长辈之间--斗得最狠的时候。”
“后来她家输了,我家赢了,她母亲怀着她被罚入了掖庭,而我一出生成了最尊贵的嫡出公主。”
连翎遥都不是嫡出公主,她不是从皇后肚子里生出来的,而是后来云意弦被扶上了皇后之位,她才成了唯一的嫡出公主。
在这一点上,可以说翎遥都矮了太平一头。
“她十四岁时,被母皇召见,那时正值用人之际,她文采不错,母皇对她很满意。
她聪明,谨慎,帮了我母皇不少。
或许是母皇对她的爱护太多了,她开始渐渐不安分起来。”
她看了一眼翎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她开始恃宠而骄了。”
如同现在一样。
只不过翎遥比武曌的脾气好些,她杀人都是有理由的。
翎遥嘴角轻轻一扯,“是人都该有脾气,若是一昧压抑,那才是伤人伤己。”
“她就只有这一点不好,在宫中,尤其是面对一个疑神疑鬼的皇帝时,她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都会害死她自己。若不是靠着她的才华,她早就死透了。”
“我看她额间有个花钿。”翎遥顺势问。
太平轻笑一声,“那压根不是什么花钿,是她惹怒母皇后而刺的黥刑。”
黥刑就是往犯罪的人脸上刺字。
大夏也有这个刑罚,只是真的很少用。
“后来母皇还是心软了,没用黑墨,没用字,反而给她刺了朵花。”
翎遥嗑着瓜子拆穿她,“是你的主意吧。”
太平沉默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