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太阳快要落山,确实快到饭点,我朝他点点头。
他这一走花了很长时间,我坐不住,将屋子收拾了一遍,然后把自己的行李拿出来,占据半个屋子。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下来,我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往外看了,这一次宋经年端着一个长方形大铁托盘回来。托盘上装着三菜一汤,两晚白米饭,上面冒着丝丝热气。
他将碗碟放着木桌上,“过来吃饭。”
我迟疑问,“这是你做的?”
宋经年不答反问,“不是我,你还认为还有谁?快点,过来尝尝我手艺。”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然觉得他像个邀功求表扬的小孩。
我夹起了一条豆角放嘴里,慢慢咀嚼,宋经年热切地看着我,那双黑白不太分明的眼睛闪着微光。
吃完豆角,我手中的筷子不慌不忙伸向另一道菜,排骨炖土豆。
尝完所有三菜一汤,在对面人殷切地目光下,我重重点头,“很好,堪比五星级大厨。”
宋经年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一般。但仔细看,就能发现那双眼睛却含着光辉,唇畔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温饱问题结束后,我们开启了更高需求的探索之旅。
在院子走了一圈,只看到男女各一间的公用厕所,没有沐浴的地方。
我望着宋经年,“这里的条件不是一般的艰苦,我们洗澡问题怎么解决呢?”因为生病发了汗,我身上黏糊糊的,很想洗个澡清清爽爽。
“你等等,我出去一趟。”说完他转身就走。
半小时后他回来,我听到动静走出去迎他,见多了一只大木桶。
“我问了李滨,村里的人要么去村头的河里冲凉,那里的水冬暖夏凉,要么就在家用木桶洗。这只木桶是我从一个木匠家买的,刚打好,没有人用过。”
放下木桶,宋经年又蹭蹭地出去,提来两桶水,一桶热水一桶冷水。
他忙上忙下,像只勤劳的大蜜蜂,作为母蜂,我没办法安享其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插手却又不知从何入手。
“宋总,我自己可以的,您别忙活了。”
宋经年兑好水,立在那里看我,“你叫我什么?”
我恍然,“抱歉,我错了。”
“还好这会儿没人,否则事情就不可收拾。你要习惯叫我名字。”
我用力点头,“好的,我不会再犯错了。”
“嗯,从现在开始,你试着叫我一下。”
我喉咙动了动,舌头在口腔里打了一转,吐出三个字,“宋经年。”
原以为叫出这三个字会很难,但开了头后,我又觉得并没有什么不习惯,我甚至觉得这三个字曾经说了无数遍。
宋经年目光微微闪了闪,眼底骤然闪过一抹暗色,殷红的嘴角扬起,向上挑起了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