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桐轻咬着下唇,眼神躲躲闪闪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太近了……怎么办……
莫君弈问完那句暧昧无比的话后便没再开口,屋内安静异常,苏星桐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苏星桐闭了闭眼,缴械投降般开始背台词,“我不是第一次路过,几天前我就在那里过了一次,我闻见有一股味,后来那味道越来越大,所以我就……”
他因为紧张,所以念台词的内容非常快,但内容一字不落,和剧本上的一模一样。选角都没选好他便能把剧本熟悉到这种程度,敬业精神可见一斑。
莫君弈看着他的眼神微微一变,居然也跟着背起了台词:“口供变得次数越多,对你的审批越不利,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
苏星桐没想到他只看了一次便把台词记得这么准确,愣了一下后连忙道:“真的不是我!上周一整周我都在上班,怎么可能……”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嫌疑人”瞳孔微张,陡然止住了话头。
“是吗?”莫君弈捏着苏星桐的下巴微微凑近,“可是我并没有说死者是什么时候被分尸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嗯?”
本就近的距离随着莫君弈的动作变得更近了,近到他说话间的吐息全部喷洒在了苏星桐敏感的耳垂上,烫的他一缩脖子,不由自主地别开了头。
苏星桐几乎被莫君弈压在了沙发背上,面前是咄咄逼人的警官,身后却已到了空间的尽头。
苏星桐躲闪地颤抖着睫毛,他下意识想抬手去推身上的人,但莫君弈好似未卜先知,抬手便抓住了他想到动作的手腕,苏星桐被逼得无可奈何,垂着眸子显得可怜又柔软,让人忍不住想继续欺负他。
“我……我大概已经明白了……”苏星桐脸颊滚烫,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冒烟了,“多谢莫队指导,能先松开我吗……”
两人此刻的距离已经近到分毫之间,莫君弈一只手抓着苏星桐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半环着他的肩膀,支在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整个场面看起来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不客气。”莫君弈说是这么说,却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你听懂了什么?说出来听听。”
从莫君弈的角度,不止能清楚地看见苏星桐泛红的脸颊,还能看见他从睡衣下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颈。
东方人对于“媚”的理解总是含蓄的,完全的裸露反而失去了韵味,不经意露出的手腕或者脖颈才是文人几千年来赞颂的,正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
含羞带怯往往比热情奔放更能极其人心底最隐秘的感情。
苏星桐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眼下虽然穿的得体严实,但在莫君弈的视线下无异于一块包装精美的糖果。
他还在思索怎么回答莫君弈的问题:“审讯的时候要注意眼神还有语气的运用,既要显得游刃有余,又要循序渐进,找准嫌疑人的破绽。”
说完,苏星桐抬眸看向了莫君弈:“我说的对吗?”
苏星桐的眼睛是出了名的漂亮,此刻这双眸子不掺任何其他情绪,仅仅含着想要得到认可的期待,在客厅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就像是最上等的琥珀。
莫君弈呼吸一滞,应了一声后道:“说得对,但还差一点。”
苏星桐连忙睁大了眼睛问道:“差什么?”
莫君弈故意不说,往后做回了原位,只是手还搭在他背后的沙发背上。
苏星桐不由得急了,见状直接侧身凑了上去:“到Nanf底差什么啊?”
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从旁边看就像直接撞到了莫君弈怀里一样。
莫君弈垂眸看着他,收回手环在他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差的就是这个——恰到好处的沉默和等待。这会让真正的嫌疑犯心下惶恐不安,有利于进一步击溃他们的防线……学会了吗?”
苏星桐已经完全没心思思考他在说什么了——他被莫君弈刚刚那一下按的直接软了腰身,得亏他及时伸出手按住了莫君弈的肩膀,不然恐怕就要栽在面前人的怀里了。
莫君弈虚虚地搂着他的腰,不动声色地丈量了一下,发现苏星桐的腰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细。
这种堪称耍流氓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却显得非常自然,可能是刑警当惯了,做什么都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苏星桐扶着莫君弈的肩膀,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推开他,还是该红着脸装作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