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已经敲了登闻鼓告了御状,让朕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朕一定要安排人去彻查这件事情,这样子日后他们才相信,朕设立登闻鼓谷是为了让他们说出自己的冤屈,这样子对天下的贪官也才会有震慑之力。”
“朕不觉得贪官是能够全部杀干净的,但是只要杀了一批贪官,让那些贪官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有人在盯着,从而慢慢地去规范南朝的官员,就这样一步一步慢慢来,南朝总会越来越好的。”
南安帝有着自己的雄心壮志,他知道天底下的贪官,如果光凭自己的政令去杀的话,是根本就杀不干净的,哪怕完全杀干净了,到最后也会有另外一批贪官重新发展起来。
所以他一定要摸索去探寻一个更加适合南朝发展的,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留下一些贪官也未尝不可,一步一步慢慢来,才是长久之计。
“那父皇是答应这件事了?!”
唐明琅很是开心,他看着南安帝,笑着说:“十弟真的能够留在京中了?”
“你可别开心的太早了。”
南安帝笑了笑,轻声说:“虽然朕是答应了你这件事情,但是你忘记了献王是个什么性子的。”
他那个时候救下了朕,却只是求得了一个闲散王爷的位置,便是不想要再插手朝中的任何事情,你虽然为他谋求了一个差事,但是他若是不尽心尽的去做的话,那么朕也不会把这件事情交给他。”
“还请父皇放心!这件事儿臣一定会好好处理!儿臣去和献王说!”
唐明琅笑了笑,说:“既然是儿臣向父皇推荐的人选,那么一定不会让父皇为难。”
“那你就去做吧。”
南安帝摆了摆手,轻声说:“算算日子,明日献王也应该进京了,你们两兄弟可以叙叙旧,若是他真的答应了这件事,那此事你们两兄弟便通力合作就是。”
“是!多谢父皇。”
京郊,菩提寺。
寺庙后院,静谧幽然,宛如尘世中的一方净土。青石板路蜿蜒其间,石面布满岁月的痕迹,缝隙中偶有青苔滋生,绿意幽微。四周回廊环绕,朱红的立柱承载着岁月的重量,漆面斑驳,却难掩昔日的庄重。廊檐下的铜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而空灵的声音。
庭院中央,一座古鼎香烟袅袅,轻烟缓缓升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合着淡淡的檀香气息,令人心安神宁。鼎旁有一方石桌,石凳错落有致,桌上刻着的古老经文,因岁月侵蚀而略显模糊,却依旧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院角,一棵参天古松拔地而起,树干粗壮,需数人合抱。松枝如盖,向四周伸展,针叶茂密,在阳光的映照下,落下斑驳的光影。
“殿下。”
唐清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声说:“大人不必多礼,坐着喝喝茶,听听诵文。”
“多谢殿下。”
少年郎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袍,衣料上乘,触手温凉顺滑,在阳光的轻抚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与袖口皆以银线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针法细密,纹路流畅,风拂过时,若隐若现间尽显低调的奢华。
腰间束着一条深紫色的丝质腰带,宽窄适中,中央镶嵌着一块圆润的羊脂玉佩,玉佩莹润洁白,毫无瑕疵,其下坠着淡蓝色的穗子,穗子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如灵动的水波。
下身是同色的锦缎长裤,裤管微微收紧,恰到好处地贴合着双腿的线条,显得腿部笔直而修长。足蹬一双墨黑色的鹿皮短靴,靴面上绣着简单却不失雅致的暗纹,皮质柔软。
他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坐在了唐清璃身侧,敛下了眸中似有若无的情愫。
距离后院的不远处,是几间禅房,青瓦白墙,古朴无华,门窗皆为木质,但其纹理清晰,透着一种温润的质感。
禅房内,烛光摇曳,映出僧人的身影,诵读经文的声音隐隐传出,与大殿内的《华严经》相得映彰。
许久,诵读的经文结束,唐清璃闭上的眼睛才缓缓睁开,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少年身上。
“王大人,许久不见。”
唐清璃笑了笑,温声说:“王大人与之前倒是截然不同了。”
“还是要多谢殿下的提拔。”
王世贞赶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微臣原本只不过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小农户,在进京路上连累了父母为我操劳不幸离世。”
“若非殿下给了我银子,又为我寻了可靠的师傅精心教养着,我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如今的状元郎,甚至还入了内阁。”
“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唐清璃摇了摇头,轻声说:“如果你自己不努力的话,哪怕孤给你再多的东西,你也是接不住的。”